托尼被抓到这里已经快两天了,这两天里他有一半时间是昏迷的,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正直挺挺地躺在手术台上,小腹与胸腔传来了锋锐的疼痛感。

大脑中混乱的思绪渐渐平息,记忆开始慢慢回炉,托尼终于回想起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倒霉事——在返回美军|基地的途中,托尼所在的车队遭遇了疑似恐|怖|分子的组织有预谋的袭击,这些袭击者使用的竟然还是斯塔克工业制造的军火!

在双方交火中,托尼不幸被一颗流弹击中,就此昏迷。

“醒了?”身穿白大褂的医生看起来颇有种衣冠禽兽的感觉,他粗暴地掀开托尼的眼皮上下看了看,然后又用冰凉的指尖在托尼的胸膛上四处按压着。

“看来这血清还是有效果的……”医生自言自语地在病历本上记下了一笔:“不过可惜是个半成品,后续有什么并发症,还的看你的造化了。”

托尼张了张嘴,嗓子干的冒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给他喂点水,”医生夹着病历本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好好看着,别让他死了,这可是唯一挺过来的……不愧是霍华德·斯塔克的亲儿子,说不定那血清就只能契合他们斯塔克家的血统呢……”

听到霍华德的名字,托尼心中隐隐明白,这次绑架大概与自家老爹脱不了关系……

该死的神盾局!托尼在心里默默地把神盾局这个糟瘟的组织痛骂了一百遍。

托尼暂时不太担心自己的处境,如果对方是想要他的命,那直接让他死在交火中就行了,没必要费劲巴拉地把他救回来,他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医生刚才提到的血清……托尼忍着眩晕的感觉搜肠刮肚地思考着,他把血清和霍华德两个单词连在一起,唯一能搜索出来的信息,也就只有传说中的超级战士血清了。

——也就是美国队长用过的那个。

据说当年九头蛇和纳粹都曾经疯狂地想要得到血清,他们派了很多人去抢,最后都没成功,发明血清的科学家被暗杀了,最后一管血清样本也打碎了,唯一成功的实验品美国队长还沉海了——当然美国队长现在已经被救回来了,所以那些窥觊血清的人贼心不死,又再次蠢蠢欲动了?

也不对啊,九头蛇和纳粹不是在二战结束的时候就被彻底消灭了吗?相关记录也都被神盾局彻底封存了,如果托尼不是当事人之一霍华德·斯塔克的儿子,他肯定不知道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

想了半天托尼也没有思路,最后只好先把这些疑点抛去了脑后,转而思考有没有能保住性命逃脱出去的办法——单纯等着军方来解救是完全不现实的,托尼可没忘记自己是在军方的重重保护之下被人绑架的,要说军方中没有奸细,打死美国队长他都不信。

问题是军方为什么要跟自己过不去?难道是这匹武器提价引起的不满意?还是……公司内部有问题?

精神不济的托尼思维天马行空地四处发散,很快他就撑不住了,疲惫的感觉再度袭来,他眼睛一闭,就陷入了深沉的梦境之中。

再次醒来,托尼已经被转移到了地下基地最深处的实验室里。

医生带上一双医用手套,嘴上吩咐着手下人把整座军工厂的监控录像调出来,然后慢条斯理地拿起了一根针头泛着冷冽寒光的一次性注射器。

托尼被人用皮带捆住双手半吊在一架单杠上,只有脚尖稍微触着地面,开始还好,但时间一长,整个人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被捆绑的双手上,这让托尼苦不堪言。

但托尼偏偏还不敢太抱怨——人在低谷的时候总要学会审时度势,坚定不移地梗着脖子不会有人称赞你有骨气,反倒是会被小人嘲笑傻帽一个。

“托尼·斯塔克,”医生拉长了声音缓缓说道:“自我介绍一下,你可以叫我阿贾克斯。”

“我听到了一些有趣的传闻,你或许会感兴趣……”耳机里传来属下的汇报声,阿贾克斯锋眉一挑,似笑非笑地歪头看向托尼:“尊贵的斯塔克先生……你是不是有个女儿?”

托尼心中一跳,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并没有贸然开口,只是冷冷地看着阿贾克斯,一言不发。

“没想到养尊处优的斯塔克小姐为了救自己的父亲,竟然千里迢迢跑来了阿富汗……”阿贾克斯低头看着平板屏幕,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他的嘴角微微勾了起来:“该称赞她一声勇气可嘉吗?”

“什么?!”托尼愣住了:“你说清楚!”

在阿贾克斯提到伊莎贝拉时,托尼心中以为这些人最多不过是在纽约也有同伙,他们暗中监视了伊莎贝拉的一举一动,想要用家人来逼迫自己做一些他并不情愿的事情。但托尼怎么也没想到,伊莎贝拉竟然不声不响瞒着所有人自己来了阿富汗!

你来做什么?你怎么来的?你才多大!你疯了吗!

如果伊莎贝拉此时出现在托尼的面前,他一定会揪着闺女的衣领对她大声咆哮的。

“你是不是很想她?”阿贾克斯慢悠悠地说:“我听说你们父女关系很好……这样吧,我让你看看她现在在做什么——”

阿贾克斯一边说一边对着托尼举起了平板,然而就在平板翻向托尼的一瞬间,屏幕上的监视画面忽然变成了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