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前,我们没有再下楼。

三个人围绕蛊人这一话题聊了半下午。

“老苏,苗寨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蛊人?”

老苏笑了笑,回道:“因为需要呗!所谓的蛊人其实也分成两类,一类是自己人,一类是奴隶。”

“同是蛊人,怎么还分类呢?”

“如果本寨的寨民客死他乡,也必须制成蛊人,这就是外界所谓的‘湘西赶尸’。另一类是本族的罪人或者俘获的敌人,他们被制成蛊人的目的是为寨民们服务的。”

我有些不解,忙问:“咋服务啊!蛊人基本算是行尸走肉……”

“他们有力气干活啊!种地、捕猎都可以。”

老苏顿了顿又说:“其实还有一种特殊的蛊人,也就是你们今天中午看到的那种胎儿制成的蛊人,他们用于完成某些特殊的任务。”

这段时间,先后那几个苗女来过两次,送了些茶水和吃的。

我拐弯抹角地向她们打问关于苗屋的事,得知寨子里共有四所苗屋,分别位于村子的四个角上。

我假装不理解,问其中一个爱说话的苗女:“几百人挤在四座房子里?能……能睡得开嘛?”

苗女笑了笑:“睡?他们从来都是不吃不睡,有个站着地方就不错啦!”

“啊!一直站着啊!一屋子人,是不是也有吵架的时候?”

那苗女又笑了:“你以为蛊人还算人啊!他们的所有行动都是被控制的,一旦走进蛊屋内,就是一堆竖着的木头,别说打架,就是你把他鼻子扥下来,他们也不会动一下。”

老黄听我总是问蛊屋的事,觉察出了不对劲,忙问我:“你小子又想干啥?”

我笑了笑:“不干啥,好奇,纯粹好奇而已。”

根据我们提的意见,晚饭给弄来了一点普通的肉食和米汤,我和俩女孩都饿了一天,也顾不得那么多,狼吞虎咽吃得直打饱嗝。

吃饱饭,我借口说吃撑了,想出去散散步。

刚开始老苏不同意,说苗寨不同于一般的村子,随时随地可能遇到危险。

我拿出苗主给的奇怪牌子,笑道:“见牌如见苗主,我还怕啥!”

见我如此执拗,老苏也不再听我啰嗦,摆摆手:“去吧!去吧!只是一定处处小心,好奇心害死猫啊!”

看我要出去,王阡陌和蓓蓓也吵着要去。

我暗骂了一声:这俩没长把儿的!真以为我是下去散步啊!你俩去了不是添乱嘛……可俩人非要去,我还真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拒绝。

去就去吧!也不是外人。

这次来南方前,我特意准备了几个强光超长待机的手电,这时候正派上用场。

下了楼,天色已晚,依稀可见散落着点点灯火。

蛊屋位于寨子的四个角上……在哪里呢?

我寻思着,先确定了一下自己所处的位置,朝着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寨子里大都是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我确定了个方向,直奔而去。

王阡陌抱怨道:“小邪,你……你走这么快干嘛?哪有这样散步的……”

我心里有事,也没搭理他。

蓓蓓也嘟囔道:“我都有些后悔了,白天看着寨子里还挺热闹的,咋天黑后,像个鬼寨一样……”

顿了一下,她又“啊”了一声:“我想起来啦!爷爷之前曾说过,一到天黑,老家的人就都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