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家里就他一个,绝对是气话,他痛恨父亲和弟弟的狠心,可不代表对别人也一样。

至于成亲这回事儿,他都十九了,正常也该成亲了,可是早就对他有了戒心杀心的父亲,怎么可能让他好过?

宇文珲着实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难道他不是父亲的儿子?还是对自己的弟弟不够好?

在回长京调查这些事情之前,一切都是无解的。

皇子正常该是十六大婚,六皇子如今十八,儿子都有一个了,他宇文珲身为五皇子,别说儿子,未婚妻病逝了一个。

那还是他十八岁的时候,六皇子刚得了个儿子,朝上才隐约提到五皇子十八了,是该娶亲的。

那时候,在朝臣眼里,他们还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以为他不大婚是为了生母守孝,可是按照三年孝期算,他十七那年就已经够了。

好不容易把他的大婚提上了日程,最终还定下了镇南将军的嫡次女为皇子妃,家世算是显赫。

然而,就在大婚日子的前一个月,他还没过门的皇子妃病逝了。

没有大婚,没有上宗碟的未婚妻,和他们皇家关系不大,就在镇南将军嫡次女入葬的那一天,他的皇帝父亲还下了道圣旨,让他为此守节三年!

上辈子的他,还天真的以为,是他们皇室要体恤功臣,不能寒了镇南将军府的人心。

为了弥补他,皇帝赏赐了不少东西,他也为此感激不尽,多次为凌国出生入死,后来才发现,他得到的那些,在六皇子那里,根本就不够看的。

至于后来他的婚事,皇帝和后来登基的六皇子,总是能找到让人无法反驳的理由,让他直到三十一岁都没有大婚。

他也是听话,他们叫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尽显效忠的本分,每年都要派去边疆,各种急召,他连自己寻个意中人的机会都没有。

思绪回到他被判五马分尸的时候,镇南将军府也没有好下场,就因为曾经被皇帝赐过婚,被他连累了。

突然,宇文珲睁开眼,看着黑漆漆的屋子,镇南将军的嫡次女死得蹊跷!原本好好的一个少女,却在被赐婚之后病逝?病逝后宫里去看过的御医都缄口不言?

当当当!

正想到关键时候,房门被轻声敲响,随后细小的声音传了进来,“阿珲?你睡了么?”

“有事?”

听见里面的声音,对方没有恼怒自己到不愿意搭理自己的地步,穆钰兰提着的心才放下。

“没啥事儿,就是……”顿了顿,穆钰兰不好意思的道,“我为我刚才说的话,向你道歉,我就是随便问的,没别的意思,你别往心里去。”

宇文珲没有动,他脑子里都想这么多了,怎么可能不往心里去呢?

不过他没有怪她的意思,如果不是她提出成亲这个问题,他也不会想到这么多,毕竟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都没对镇南将军府有过多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