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年年回来的时候,穆钰兰很是敏感的捕捉到她低落的情绪,拉过她安慰道,“东西送到就好,一片心意罢了,不必多想。”

“兰花姐,他说他都知道。”

穆钰兰淡笑着,一点都不意外这个结果,“然后呢?”

“我就不知道了。”

穆钰兰拉着她的手,“这个案子要开审犯人的证词了,反正都来了,听听看。”

“嗯。”对此,罗年年没什么意见,虽然心情莫名的低落,但是她还是希望严侍郎好的。

有些案子,是不需要经过公堂的,有的时候,还需要狱卒在牢里取得证词,供皇帝阅看,严侍郎的“欺君”案,就是这样。

穆钰兰和罗年年所在的隔间,距离审讯室只有一墙之隔,中间有几个隐蔽的窗口,能看到外面的情况。

审讯的人,主位是刑部的一把手,宇文珲是因为穆钰兰的缘故来旁听的。

第一个被带上来的,便是严侍郎。

“严侍郎,你我同朝为官,我不为难你。”刑部大人很是好说话,同时关注着宇文珲的反应,“你一直对外声称,自己尚未娶妻生子,可是自称是严张氏的孕妇在你府上,说是你的夫人,此事你作何解释?”

严侍郎没有半点惊慌,坚定的道,“我没有娶妻生子,这是事实,张姑娘照顾我父母,我才没计较她的言行,和她也没有夫妻之实,至于张姑娘有孕一事,我和父母弟弟们并不知情,还请大人明察。”

“啧啧!严侍郎有点渣啊!”一直默默关注的穆钰兰突然感慨了一句,“年年,其实严侍郎没有我想的那么好。”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张姑娘作威作福的时候他不阻止不反对,现在落难了,严侍郎却把问题撇得一干二净,一点都不男人!

罗年年跟宇文珲一样,把穆钰兰的话本子研究个透彻,自然能明白她的意思,只是这一次,罗年年很是不赞同穆钰兰的话,却不敢大声反驳,只小声道,“他是个好人。”

“……”穆钰兰惊讶的转头看了她一眼,却是笑着道,“他为了保全自己,一点都在乎张姑娘,算什么好人?毕竟张姑娘也算是他的青梅竹马,就算没有感情,也有小时候的情谊在。”“我……我不这么认为。”罗年年低着头,这是她第一次站在穆钰兰的对立观点上,有点不太敢说话,所以声音小小的,“这件事,本来就是张家有错在先,张姑娘也不是好人,她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严侍郎的

,却要算计严家,也是因为此,才有了欺君之名。”顿了顿,罗年年偷看一眼穆钰兰,见她没有要生气的意思,才继续道,“这件事牵涉的,不仅严侍郎一个人,欺君之罪,还有连累严家二老,他的兄弟,更有如今严府上下的人,严侍郎顾全大局无可厚非,

况且他也没有撒谎。”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撒谎?”穆钰兰意有所指的问她,又道,“张姑娘的孩子,没准就是严侍郎的。”

“不可能!”罗年年摇着头,“严侍郎才不会说谎。”

穆钰兰眼中含笑,“好好好,严侍郎不会撒谎,他最好了,你激动什么呢?”

罗年年面上一红,头更低了。

这么一会儿时间,外面已经问完了严侍郎,他送到了另一个隔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