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扯痛的感觉,就好像是前世最后……

不敢继续想下去,宇文珲动了动身子,穆钰兰才确定自己没有看花眼,“你醒了?有没有哪儿难受?你等一下,我去叫御医!”

眼看着穆钰兰转身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喊,这让宇文珲想到自己等她生产后清醒的场景。

只转眼间,一众御医鱼贯而入,宇文珲安静的躺在床上,他想起来,却发现自己没有了力气,只得一把握住穆钰兰的手。

一室安静,御医诊过脉后,神情严峻,“娘娘,皇上有些脱力,卑职不敢保证短时间能好起来。”

关键是,这脉象变化得太快太奇怪,顺贤帝几乎就是在突然之间,身子就垮了。

“你们都先出去。”宇文珲开了口,手拉着穆钰兰却没松开,“皇后和珺棣留下。”

片刻后,室内便只剩下三人。

宇文珲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的身体,我感受得清楚,不用浪费精力了。”

“不,怎么叫浪费精力?”穆钰兰不赞同的道,“御医院那么多人,一定会治好你的!”

“御医院再多人又有什么用?”宇文珲苦笑一声,“如果真的躲不过既定的命运……”

“谁说躲不过的?”穆钰兰急道,“你们努力的那么久,已经改变了命运,为什么躲不过?!”

宇文珲闭上眼,刚才想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腿竟然也动不了了。

“就是我改变了太多人的命运,所以……”他自己是躲不过的吧?

“阿珲!”宇文珲阻止穆钰兰道,“实话与你们说,你们别着急,我现在一点力气没有,感觉腿已经没知觉了,可是,御医却诊断不出来,脉象只是虚弱,如果我说了实情,前朝必定大乱,有了这一生,我不信天命,

只信人定胜天!不到最后,我是不会认输的!”

“现在怎么办?”穆钰兰道,“我去找几个信得过的御医,让他们保守秘密。”

宇文珲点了点头,又对宇文玉容道,“玉容,传我的口谕,召集四位王爷,受封亲王,辅佐钊皇子打理朝政,朝臣自当安稳,若有造谣生事者,杀无赦!”

宇文玉容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是……属下这就去办!”

当宇文玉容转过头的时候,眼里的泪却是藏不住的流了下来。

相比这个公主,她宁愿做他的暗卫心腹,多少生的信念和坚持,都是因为主子,而不是她自己。

说不信天命么?可他们又是最怕天命的几个人。

而改命的根源便是在宇文珲身上,多少人的命运都因为他而改变,或许也正因此,宇文珲心里比谁都清楚,三十一岁的那一天,是他命中的一个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