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如果她真的把他看得很重,就该好好保护自己。每时每刻要做什么之前,都要想想他。

指腹在屏幕上轻轻点了一下,电话便拨了过去。

不出五秒,就接通了。

好像,对方一直盯着手机,就等着她打电话来似的。

余生还没来得及出口,电话另一头就传来傅擎苍带着小委屈的声音,垂垂的,丧丧的,像一只苦闷的柯基。

——怎么还不回来?我一个人在家里很闷。

余生看着车前的路,两边的樟树快速地从车子旁一刷冲过。

听着傅擎苍的声音,她就想起那段时间,近十余天傅擎苍去“海城”的日子。那段时间,她总感觉自己很怀旧。

在梦里,在清晨,在入睡的晚上……

她总是回想起往昔与傅擎苍在一起的时光,他们初见时的模样,他们相知相识相爱的模样。

他们十几年后久别重逢,再次走在一起的模样……

她一个人去八号楼里看她上一辈子的尸体,那具被傅擎苍保护得很好的尸体,被他从金三角抱回来的尸体。

看着那具已经凉透,没有任何心跳的尸体。

她突然觉得,她要离开了。

那种感觉,随着雪房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凉意从她的脚底钻进她的皮肤,渗进她每一个鲜活的细胞时,逐渐强烈。

没听到余生说话,电话另一头顿了两秒,出口的语气明显有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