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想起自己的母亲,付葭月鼻子也是一酸,随即俏皮地眨巴了下眼睛道:“母亲,能不能别在这大好日子打击我啊?”

“行行行,不打击你,你便是听进我这一番话,我便是不再在你耳朵旁念叨我自己听得耳朵都是长茧的话了。”

林皇后笑得愈加欢喜,说着便是至一旁宫女的手上接过鎏金八宝簪,熟练地将她的发绾起,随即将簪子插进,全部动作一气呵成,丝毫没有停滞。

簪子聚光性很好,插在葭月的头上泛着灼灼的光亮,很是好看。

林皇后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拍了拍她的脊背道:“行了,起来吧。”

闻言,已是腿脚有些发麻的付葭月终是扶着椅把重新站起。

只听门口礼官高声喊道:“礼成!皇上御旨,钦封为舞阳公主,可自由出入宫廷。”

随即皇上便是举起桌上的酒杯高声道:“我付朝长公主终其长成,今日朕与众爱卿共享此事,共饮此杯。”

“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娘娘,恭喜长公主。”

群臣朝贺的声音响彻在地坤殿中,绕着柱梁回荡着,前一句的回声叠加着后一句的声音,极是洪亮壮观。

历来长公主及笄时都是要说上几句类似于国泰民安的话的。

当下皇上极是高兴,满面含笑地看向付葭月道:“葭月,你有什么想说的?”

付葭月深吸了一口气,收敛了神色,向前一步,面向众人道:“首先多谢父皇母后这些年的抚养与包容,有幸生长在皇家,葭月才能如此幸福快乐地度过自己的童年。”

一语毕,席间已是隐隐传出赞许之声。

却只谢白淡淡地看着她,眼中深邃,神色不明所以。

一身火红色长衣的乔羽书此时也是在席间,他慵懒地坐在角落处,看着付葭月的眼神中带着抹考究,嘴角微勾间便是饮尽了酒杯中的酒。

付葭月当下睥睨着众人,便是很容易注意到他的存在。

对上他凝视自己的眼眸,当下心中疑惑。

此人莫不就是乔羽书?

当下却也没时间纠结这件事,便移开了眼眸,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然则素来听闻自古帝王家多薄情,葭月却是不以为然。自始至终葭月所生活的皇家在我看来都是与京城中所有的人家无异。便只从亲情这一点说,我有自信便是所有人家所不及的。自我出生,便有疼爱我的大哥,而至三弟出生,他便是有疼爱他的大哥,二姐。多年来,我们一直其乐融融地生活在一起,没有世人所诟病的薄情,却有着我们自己的温暖。”

握着酒杯看向她的皇上,现如今面上已是没了笑意,只缓缓地摇晃着酒杯,静静地继续听着。

林皇后当下心中也是不解,着急间,忙暗中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声说道道:“葭月,你说什么呢?”

付葭月却宛若未闻般将声音继续拔高了几分道:“正如几十年前的夺嫡。”

“砰”的一声巨响,皇上握着的酒杯重重地砸落在桌上,溅起的酒水浸湿了一大片的桌面。

几乎是同时,谢白高声呵道:“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