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这常宁宫中皆是来来往往的各色人,她还真就想的出来。

乔羽书嘴角一抽抽,随即便是笑道:“不急,你且上来陪我会。”

扶着树干,一踮脚,一转身,付葭月便是很轻易地爬上了树。

踹了踹他占据大半个树枝的长脚,随即就着腾出的位置一屁股坐下。

乔羽书则伸了个懒腰,收了脚,却还是慵懒稍半靠着树干。

只是如梦初醒般微眯着双眸,静静地凝视着她。

付葭月被看得浑身皆是不舒服,便先开口道:“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怎么不直接到我屋中找我?”

“我不过是躺在这海棠树上赏景小憩罢了,却是凑巧你来了,倒省了我去寻你的功夫。”

付葭月:亏她还因他满嘴胡诌的一番话内疚了那么几秒钟……

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便随口问道:“你经常来这躺着?”

乔羽书眸色一黯,随即笑道:“以前是,不过如今却是少了许多了。”

“为何?”

“岁月尽迁,物是人非。所盼之人不在,没了那份念想,来了也不过是徒增伤感,自也是不想来的。”

酸溜溜的一句话,说的极是应景,听在葭月的耳中却不禁有些汗颜。怎么看都是觉得这么一张妖孽的面容配上此话是那么的,额,暂且用天理难容来形容。

付葭月抽了抽嘴角:“你不会是也喜欢我吧?”

再加上他,这该算是她来这凡间招惹上的第三朵桃花了吧?

如此想来,公主还真是命犯桃花的命啊。

乔羽书勾了勾唇角,眉眼中尽带着笑意:“如果你认为你有那魅力,那便是了。”

闻言,付葭月白了他一眼:“谁还爱管你,爱喜欢谁喜欢谁去。”

静静地沉默了半晌,在这宁静幽美的环境下如此呆着很是宜人。然则,付葭月晃荡着脚丫子打量着前方景物,心中却是烦躁不已,久久都未能平复下来。

没话找话地再度开口道:“诶,你说你这整日无所事事的,也不找个正经事干,整日的吃饱了便是玩,玩够了便是睡,怎生的一点志向都无啊?你难不成就打算顶着这妖孽的面貌在你小姨这过上一辈子,也不回你那杭州老家去给家族光耀一下门楣?”

闻言,微闭着双眸的乔羽书缓缓睁开双眼,轻笑道:“葭月却是了解我。”

付葭月不语,却是随即又听到乔羽书吟诗道:“人生不过数十载,今朝有酒今朝醉,岂不更为美哉?”

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确快哉!

“哈哈,说的倒也是。”

眼光无意间瞥见搁置在树干交叉处的一个酒壶,付葭月按着他的身子便是探过身子取过:“你有酒?来,借我喝一口。”

见着付葭月便是要毫不顾忌地饮下,乔羽书笑着提醒道:“这酒很劲道,怕是你喝不过几口便是该醉了。”

“切,小瞧我!”付葭月白了他一眼,便是不由分说地饮下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