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葭月心中一急,忙做了个手势,只见她的额角忽然泛起一阵金光,她顿时如鬼魅般转移至野牛的身旁,她抬起手中的匕首狠狠地插进野牛的心脏之中,她此刻的力道极大,眼神之中泛着灼灼的光芒,仿佛下一秒就可以将眼前所见的悉数皆燃烧殆尽。

然而,野牛却未如她所料那般倒下,它惊叫一声在地上狠狠地踏了一脚,却似乎害怕付葭月的再次攻击般,恼怒地至一股脑地朝凡凡顶去。

“凡凡——”

付葭月大叫一声,忙扑上前去护住了凡凡,野牛狠狠地一脚踏在了她的背脊之上,几乎要将她的脊背给踏碎,而就在这一脚后,野牛就像再没了生气般,瞬间倒地。

听到身后轰然倒地的声音,付葭月死撑着一口气顿时放出,她一下瘫软到凡凡身上,再没了半分的戾气。

凡凡本来松了一口气,正准备趴在付葭月的身上好好地痛哭一场,却是在身上一重和想到刚才那只野牛重重的一脚后,顿时慌了神,他不敢哭,怕自己哭闹了就听不清母亲的声音了,他抱紧了付葭月,仿佛怕只一瞬间,她就会不见般。

他许久才平复住自己想哭的心情,哽咽地问道,“母亲,你怎么样了?痛不痛啊?母亲,你别吓方法啊?要是痛凡凡给你吹吹好不好?都怪凡凡,不听母亲的话,母亲明明说过不让我到后山玩的闷咳我就是不听话!呜呜呜——母亲,你别吓凡凡呀!”

付葭月眉头紧锁,紧紧地摇着牙,忍受着胸腔之中的气血上涌,喉口突然感到一阵腥味,她强忍着将这腥甜的味道给尽数咽下。

她挣扎着抬起不断在发抖的手摸上凡凡的小头,安慰道,“傻孩子,母亲没事的,你没伤着吧?”

感受到熟悉的触感,凡凡眼中的泪水更是泛滥,他拼命地摇着头,想让母亲高兴,“没,没有,刚才我一直呆在这洞穴里,野牛没有注意到我。”

“乖,没伤着就好,母亲先带你回家,呃——”然而,就在付葭月想将仍蜷缩在小洞穴之中的孩子给抱出时,忽然感觉后背犹如被人拆卸下般,无丝毫的气力,还不断传来剧烈的疼痛。

见付葭月狰狞着面色,还强撑着给他扯出一抹微笑,好不让他担心的模样,凡凡顿时按捺不住心中想哭的心情,他狠狠地抱住了付葭月,边哭边喊着,“母亲,你是不是很痛啊?”

“不痛,”付葭月笑着摇了摇头,安慰道,“看见凡凡安然无恙,母亲便是不痛了,来,先扶母亲起来,母亲刚才和野牛打得有些累了,一时使不上力气。”

“好——”凡凡抬起布满泪痕的小脸,郑重其事地朝付葭月点了点头,随即便小心翼翼地从洞口中先行钻了出去。

在钻出洞口时,他忽然看见邻居家的阿婆带着一群人来了,他高兴地朝他们挥着手大喊道,“阿婆,阿婆,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然而,在他抬起手时,才强烈地感觉到自己双手的麻痹,脚上的麻感也瞬时涌来,幸而邻居家阿婆眼疾手快地上前抱住了他,才不叫他顺着这小山坡滚落下去。

“凡凡,你没事吧?”邻居家阿婆将他面上的泪水给擦去,焦急地问道。

她也知道野牛不好对付,忙去村子里叫上许多壮汉,才赶来的,幸好的是,凡凡并无大碍。

然而,当其余地任将付葭月给小心抬出时,在看到她惨白的面色后,其中一人不禁惊叫出声,道,“哎呀,林家娘子,你没事吧?”

“刚才后背被,被野牛踢了一脚,现在动不了了。”付葭月挣扎地说着。

“怎么伤得这么重啊?你们快上来,将林家娘子给先抬到王家去。”闻言,邻居家阿婆眉头也是狠狠皱起,她赶忙朝着众人吩咐道。

众人将准备好的支架装好,将付葭月给小心放了上去。

“你们小心点,林家娘子怕是被野牛提着腰了!”见一众大汉粗手粗脚的粗鲁样子,林家阿婆顿时止不住提醒道。

几大汉一笑,纷纷笑着,其中一大汉回应道,“放心吧,阿婆,这些事我们这些年都见惯了,不会出差错的!”

说着,几大汉便是在一些妇女的簇拥下,往王家赶去了。

凡凡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眼前哄闹的场景,不知何时也止住了哭声,只是见他们将母亲给抬走时,眼中多了几分的茫然。

邻家阿婆将凡凡给抱紧了几分,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凡凡,别怕,你母亲只是受了点外伤,看你浑身脏兮兮的,走,阿婆先带你去阿婆家洗个澡再吃些东西好吗?”

“我要母亲!”凡凡摇了摇头,扯住了邻家阿婆的袖子,祈求地看着她,仿佛就怕她不答应般。

邻居阿婆努力地解释着,看着凡凡白嫩嫩的脸上被蹭出了几抹伤痕,心中也是心疼不已,她劝慰着继续说着,“母亲受伤了,要去村口的王伯伯家医治,你还记得王伯伯吗?就是母亲在你生病时经常带你去看的那个伯伯。”

“我也要去王伯伯那!”凡凡一再坚持,泪水因着这话又在眼眶中打转。

邻家阿婆被他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得心下又是一暖,便答应道,“行行行,那阿婆带你去可好?”

凡凡木讷地点了点头,便乖巧地主动牵上邻家阿婆的手,往村口的王伯伯那走去。

一路上,凡凡都极是乖巧,丝毫没有刚受过惊吓的孩子的模样,明明很是害怕,握着邻家阿婆的手都止不住地发抖,可面上就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邻家阿婆不知该哭还是笑,最后深深叹了口气,说道,“凡凡,你刚才害怕吗?”

凡凡点了点头,却又像是立刻想起了什么般,立刻摇头否决道,“不,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