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葭月虽心性还是没变多少,毕竟这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但她看待事情的态度却是改变了不少,看到穷苦的人家她会放肆自己平日里的挑食的行为,并且保证以后再也不挑食了,将自己省下来的口粮都捐给这些穷苦的人。

付葭月最近也看了不受的书,没到一些地方,看着当地的风土人情,也是可以评头论足上几句,说得极是有头有道,只论奶娘一人没有读书,她听起来便是觉得挺有道理的,虽然她没有读过书,但大道理还是懂得,这些年,在她的印象中,付葭月除却喜欢拉着她撒娇,喜欢拉着她哭闹的样子,便是没有过这么喜欢讲道理的时候。

不过,这样子付葭月看在奶娘的眼中确实是有魅力的,这样子的付葭月更加的成熟,更加有她这样的年纪所该有的成熟。

像她这个年纪,在普通的富贵人家,都是在筹备着嫁人的事宜,都是在为之筹备着婚事了。

为了让自家的姑娘嫁个好人家,那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那都是从小便练起的。

所以,现在的富贵人家的小姐看起来都是端庄温雅的。

看起来都是一副静美人的样子,若是她们就静坐在哪里,就不禁让人以为这只是一副逼真的壁画。

奶娘当初也不是没和卢天策提醒过这件事,卢天策开始是有听在耳里的,给付葭月请了家里的先生,可是付葭月如何都是不愿意学,就算是好多人围着她好说歹说她都是不愿意学。

身子,付葭月还因着这事足足哭上了三天三夜,最后发高烧,嗓子都是哭地沙哑了,足足把众人都是吓坏了,众人才是罢休。

卢天策也不再张罗着给付葭月请先生了,后来在试探着问付葭月说是自己教她,见付葭月只是犹豫了会,便是很爽快地答应了,众人都是不禁松了一口气。

只是,卢天策在外间有许多事要忙,晚间回来的时候大多数是比较迟了,为着不影响付葭月休息,便每天都是早起给付葭月讲课。

开始时,付葭月还赖在床上,不愿意早起,可久而久之,学习的乐趣她也是逐渐体会到了,便也不再在早上的时候不愿意起来了,每次奶娘叫她起床时,她也没有起床气了,便乖乖地起床穿衣洗漱。

他们在外间足足玩了一月有余,回来时,就连卢天策都是惊讶了付葭月的改变。以前的付葭月是极为敏感的,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显得幼稚却又是可爱的,可是现在,她所说的话中充满了自信,不是刻意而为的那种自信,而是油然而生的自信。

这种改变让卢天策也很是惊喜,付葭月这样子的改变着实是她所难以想象的,要不是京城中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他当真想立刻带着付葭月远离京城,去到一处安静的地方,去一个民风淳朴的地方,好好地开始新的生活。

而付葭月见奶娘和卢天策都是这么高兴的样子,虽然也不知他们究竟在高兴些什么,但只是看着他们高兴的样子,她便是也很高兴。

……

回忆流转着,有苦有甜,一切都像是现场重演般地进行着,朦胧却也很是真切……

且说时间轴回到来月事的付葭月不愿离开卢天策随奶娘走的场景上——

卢天策的面上尽是一片的尴尬,他不禁干咳了一声,继续说道,“乖,剩下的事哥哥不便在场,你先放手,哥哥出去叫奶娘好吗?”

付葭月却是将卢天策给抱得愈加紧了,只见她拼命地摇着头,哽咽着哭闹道,“不要,不要,哥哥一定是骗我的,休想丢下我,我不要!哥哥一走就是好几天,这次我要死了,还不知道要多久呢!”

有朝一日会离开卢天策,这是付葭月最为害怕的一件事。

她知道这一天一定会来到,她唯一期望的就是这一天可以迟一点到,这样子,她便是可以和自己亲爱的哥哥待得久一点了。

“别胡说,你哪里会死?”卢天策瞪了付葭月一眼,显然没有料到她会这么说,见付葭月一脸委屈的样子,他也是知道是自己将话给说重了,又将声音给放缓,安慰道,“乖,那哥哥就是不走了,等待会有丫鬟进来了,我们便叫她去请奶娘怎么样?”

看着卢天策一脸坚定的样子,付葭月犹豫不决的心一下像是安定下来了一般,鬼使神差地脑子还未运转到那番田地,口中的话便先一步吐出道,“好!”

见付葭月终于是松口了,卢天策暗自松了一口气,他欣慰地摸了摸付葭月的头,说道,“乖!”

随即,付葭月便是下床穿好了鞋子,准备同奶娘一起走。奶娘见状,

连忙将一件准备好的长衣物披在了付葭月的身上,牵着她的手便要往门外走去。

在走至门口时,付葭月忽得停下了脚步,转身朝凉亭处说道,“哥哥再见。”

卢天策欣慰地朝她点了点头,说道,“等会要记得听奶娘的话知道不?你长大了,是个大女孩了,以后不能这么任性了知道不?不过多少年你便是要嫁人了,以后到了婆婆家便是要乖乖听话,那时候,没有哥哥在你旁边保护你,你这么任性,是会被教训的!”

闻言,付葭月却是眉头一皱,连忙放开了奶娘牵着的手,又跑回到卢天策的身边将他给一把抱住,喃喃地摇着头否决道,“那我干嘛还要嫁人啊?我可是要和哥哥一直在一起的啊!”

感受到自己的身子再度被紧紧抱住,卢天策脸上不禁划过一道黑线,他这又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啊!

他用手指勾了勾付葭月的鼻子,继续解释着说道,“傻瓜,哪能和哥哥一直在一起啊?女孩子长大了就是要嫁人的!”

付葭月却是丝毫不买他的账,她平生最讨厌的一件事便是有人叫她“嫁人”了,只听付葭月不依不饶地摇头说道,“那我就不长大了!我说过了,我要和哥哥一辈子在一起,就是要一辈子在一起,哥哥说过,做人说话要算数,那我就说话算数!”

卢天策面上的黑线愈加,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怀中的小人,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无尽的哀怨。

他这是又当爹又当妈啊!

他一个大男人,如何才能和付葭月说清楚女子才是会有的月事呢?

不过,想归想,他的话还是要继续劝的。

只见卢天策在付葭月的头上摸了摸,随即转移了话题问道,“肚子还难不难受?”

闻言,付葭月的眉头皱得愈加紧了,她点了点头,赞同道,“昨晚很难受,现在还有一点点闷闷的,很别扭!”

像是有蚂蚁在啃食着她的肚子,感觉很是别扭,让她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