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玩游玩的谢白,可是思来想去京城这附近没什么好地方,做为谢白的好哥们的赵明祀知道了,便想起父皇每年都要去狩猎的皇家围场,如今正是好的季节,草木皆在疯狂的生长,如今那皇家围场正是风景好的时候,可不就是一个适合骑马游玩的好地方,于是便谢白商量了一下,如果实在是找不出好的场地的话,不如他向父皇说说看,看看是否他们能够在皇家围场里玩上一天。

皇帝听了,也并不反对,反正这皇家围场如今空着也是空着,不如让这些孩子出去舒展舒展筋骨,而在三皇子向皇上提出这个请求的时候,九公主刚好也在皇上身边,这九公主一听这等好事怎么能少得了她呢!直嚷嚷着,她也要跟着去。

“父皇,九儿也想跟着三哥一道出去玩玩。”赵苒昕一边给皇上捶捶肩,一边又忙着给他倒茶忙得不亦乐乎,刻意的讨好她的父皇。

“三哥,如果跟你出去骑马的话,要带些什么东西?对了,一定需要骑马装对不对?前些日子我刚好做了一身骑马装了,正好可以用得上。”赵苒昕看似是在问赵明祀,其实就是自己一个人在那自问自答罢了!

赵明祀见他父皇都没有开口,自然不敢擅自将此事给答应下来,闭口不谈,赵明祀虽然不言语,却也不离开,静静的等待着他父皇的意见,这老九也就十三岁,年纪虽不小了,却因为父皇的极度宠爱导致顽皮成性,哪里有几分姑娘家家的样子,不过正因为九儿这样纯真无邪,他们这些当哥哥的对她倒还都挺不错的。

这深宫之中最难得的就是一个真字了,这赵苒昕倒不失为一个例外,她母亲是那宁国的郡主,当年两国建交签下和平协议,并互相允诺两国友好相处,促进经济往来,共同开创盛世,绝不兵戎相见,于是便以和亲为手段,形式上的促进两国之间友好相处,便将这宁国的郡主献给了赵国的国君,可这赵国已经有了皇后,为了不委屈这宁国的郡主,赵国皇帝封她为宁贵妃,这宁贵妃倒是个少见的女子,长得是倾国倾城不说,更是才气过人,如此的佳人想要获得圣宠并不难,可是偏偏宁贵妃对此嗤之以鼻,可能自古那些有些才气的女子就比较看淡了这世上的虚名吧!

就是这么一个淡泊如水的女子,在生下赵苒昕之后便在自己的宫殿里设了佛堂,每日诵经念佛,青灯伴古佛,意在告诉那些深宫里的妃子,她不愿与人争,也不想与人争,只想安安静静的呆在这宫中直至佛祖召唤。

这赵国皇帝自然知道为什么,这宁贵妃刚刚入宫的时候,虽然对这些虚名也并不看重,但是却沦陷于赵国皇帝的情话之中,一时不能自拔,再有气节的人,也逃不过一个情字去,更何况宁贵妃那时正值二八年华,这是春心萌动,对爱情无限憧憬的时候,可是枉费她饱读诗书,却偏偏忽略了书中的主人翁告诉世人的:自古痴女负心汉,多情总被无情恼!

这赵国皇帝虽然极为宠爱她,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也宠爱后宫之中的其他女子,从嫉妒到痛恨,从痛恨到绝望,宁贵妃在差点失去她的孩子的时候才想明白了,赵国皇帝并不是爱她的本身,不过是碍于两国的关系罢了,宠爱并不是爱,爱的人只能有一个,宠爱的人却可以有无数个,即便得到他的宠爱又如何,除了为了她招来这无妄之灾,差点滑胎以外,只留下她一颗破碎不堪的心,在这场她自以为是的爱情里,他只是例行公事罢了,而她却失了心,丢掉了往日的单纯快乐,变成一个连她自己都不认识的妒妇。

爱情是二个人的事,即便她自己一个人孤军奋战,不见得另一个人就能把送出去的心收回来给她,因为爱他,她变的像惊弓之鸟,一有风吹草动,便夜不能寐,有多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宁贵妃并不痛恨那个想要她小产的妃子,正是这个妃子让她明白了,原来她们都是同病相怜的人,她的现在正是那个女子的从前,从前那个妃子也是皇上宠极一时的女子,可是如今到头来如果不是她自己出言相劝,早就人头落地了。宁贵妃不由自主的想,这名女子的现在会不会也就是自己的未来。

这么多的女人争一个无心的男人,多亲厂累啊!她再也不要这么的活下去,佛曾说过:因爱则生忧,因爱便有畏。能离恩爱者,永断无怖畏。

所以看淡,然后放下,宁贵妃从深爱到不爱的那天,她才发现原来的自己有多傻,于是从此日日与佛祖相伴,放下执念,才得安乐。

赵苒昕在她母亲的亲自抚养下成长,从小就耳读目染,自然也是一个讨喜的孩子,拥有了这宫里的孩子所没有拥有的干净无邪的童年,也保留了这一份难得纯真。

皇上的女儿不少,但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母妃终日不出宫门,自然也不得皇上恩宠的公主深得皇上的宠爱,就连这宫中其他的妃子对这赵苒昕也没有丝毫的恶意,这也许就是印证了那句话,人们往往对于那些自以为是弱者的人,给予更多的同情,她们认为这宁贵妃构不成威胁,一个外邦的人在京城也没有娘家人的支持,自从生下一个公主之后,便再无所出了,想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吧!

皇上在赵苒昕的手快要揉酸的时候,终于开口了:“这件事情父皇我没有什么意见,不过你须得经过你母妃的同意。”

这昕儿是她亲自教导,抚养成人的,当年自己由于心中有愧,便对她允诺了一个条件,除了后位以外,她想要什么都可以给她,可是想想这宁贵妃的地位,是除了皇后之位,已经不能再高的了,还有什么是她想要的呢?宁贵妃自己本人自然也知道这不过是皇上对她心中有愧疚,想要弥补她罢了,可是如今她早已放下,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他刚刚出生的孩子,她提出的唯一条件就是:她要亲自抚养女儿成人,这其中包括女儿的婚姻大权。皇帝自然同意了,所以这以后但凡跟昕儿有关的事情,他也不好直接越过昕儿的母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