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最后决定让绿篱照顾两个孩子,三个大人进宫去拜见几位长辈。

三人一入宫,早在暗处盯着一切的月灵就动手了。

谢白虽在别院四周全都埋了重兵,不过地些都是军营之中的人,对付他这种江湖一等高手怕是有些难度的。

只不过这位置实在不好,他还是得速战速决,否则必定陷入包围。

做为一流的江湖邪派,月灵宫自然极精旁门左道之术。按照计划,他要带走的只是付葭月和谢白的儿子凡凡,不过如今韩贵妃的儿子也在,索性买一送一好了。

于是,凡凡和团子一起被人绑架了。

绑架他们简直轻松的不行。

这两个孩子年纪小,绿篱又只是个侍女,一个人分手乏术。月灵找了个侍女扮成韩贵妃身边的宫娥,说是十五宫中有团圆饭,不能少了皇子。

凡凡一个人无聊也要跟着去,绿篱不放心,明明付葭月和谢白说把两个孩子留下的,这么段的时间怎么会变卦的。

她提出跟着去,宫娥没反对。

几人上了马车手,很快便闻到了一股子奇异的香,除了那个假宫娥全都倒了。

绿篱是多出来的,月灵想了想,往她怀里塞了块儿月桂令,然后让人把她扔在了别院附近,然后马尘大摇大摆地消失在王府四周。

与此同时,王府里正在对月伤怀的八王收到了月灵的暗信称已经得手,眉梢便舒展开来,几乎是哼着歌地上了马车入宫。

哼,十五这种合家团圆的日子他怎么都不能少是不是,总要入宫看看那个在龙椅上坐的太久的兄长和嫂嫂才是。

……马车里,付葭月早已经收拾好了心情,”是不是八王爷的事儿有眉目了?“

“嗯,对付这只老狐狸不能掉已轻心。”他伸手轻轻握着付葭月,“他经营多年,必然不会轻易再让自己如曾经一般兵败垂成。只是如今查了数日也不过是查了几条线,他在京中想来是不止埋了这些线的。兵部那边除了李大人只怕还有别的鬼。不过查到的消息有些麻烦,这些鬼彼此间没有任何联系。”,

“可是如果我们使计让他们鬼咬鬼怎么样,这样不是就可以坐收渔利了嘛。”付葭月不觉得自己适合用这种脑子,她靠着谢白,“老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他那个鬼样子就算是真的做了皇帝其实也没有什么看头啊。旁的不说,单是那模样绝对就会吓倒一大片的。而且皇帝也没有好玩儿的嘛,全年无休,谁出点儿事儿都找他,芝麻对豆的小事儿也有人喊打喊杀的。还时不时的要防着手下取而代之,要是我啊,马不得离的远远的。”

按说八王爷那样的位置虽然尴尬,做个闲散王爷,再不继做个混蛋,只要不投敌叛国,皇帝只怕都得宽着他。多好。

谢白知道付葭月的意思,不过那却是因为她的性子较之旁人而言再与世无争不过,可是她不在意的东西,多少人抢破了脑袋也想要得到呢。

马车平稳地走在路上,谢白拥着付葭月,一面说话一面便想起了她之前中毒的事情,颇为后怕,“八王爷那个人疑心非常重,可以说谁都不相信。如果我所料不错,他今晚怕是会有所动作,一会儿入了皇宫要见机行事,知道么。”

人是不能有弱点的,否则旁人必定会在知道这个弱点以后往死里攻击。付葭月,大约就是谢白的弱点。

她点点头,笑的有些懒洋洋的,“知道,放心吧。”

看她那样子简直没心没肺的,也不知道自己的话到底是听进去了多少。谢白心中叹了两口气,只能想着一会儿把这丫头看严实些。

靠近皇宫的街道越来越安静,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付葭月的心情,她挑了半边帘子,不无羡慕地感叹,“都说朱门酒肉臭,可我怎么都闻着香啊,再也路上也没有洞死骨吧。”

太平治世,这样的画面自然不多见。谢白冷哼,“当今圣上虽然是叛逆上位,却也算得一位明君了,否则这些年来朝中那些人不都翻天了么。”

今日宫中有宴,付葭月是公主身份,又得皇帝宠爱,自然不好推拖,不过做为家宴,官家自然不参与,是以他们的马车几乎是横着走也不会碰到谁的。

可是很快,付葭月和谢白都看到了八王府的车架。

老家伙倒也有种,居然还敢厚颜无耻地冲二人笑。

付葭月虽然是个懒散之人,却也不是那种会善良到别人打了她左右还把自己右脸伸上去的,何况是对面那个丑八怪。

八王爷自然不丑的,他甚至可以算得上美大叔一枚。可惜的是此人着实是心术不正,而且如今与残废无异了竟然还在那作黄梁梦,其心可诛。

付葭月对他摆不出笑来,谢白自然更是恨不得一掌劈了他,只不过眼下还不是时候。

“王爷,这是入宫参加宫宴么?”

“嗯,好歹我也是皇家人么,大侄女儿怎么不打声招呼?”

灵魂波动,妖风四溢,谢白简单挡不住。

付葭月忽然从他怀里挣开,头伸出马车侧窗就对着八王爷破口大骂,丝毫也不顾忌对方越来越黑的脸,“你个老不休,谢谢你还活着。不过活着怎么也不能最后的半张脸也被自己给踩烂吧,好歹给祖宗留点儿脸,以后别说你是皇家人,我劝你回去在屋里摆个十面八面镜子,饭前饭后都照照看,给脸不要脸。”

付葭月是不会这样的,起码她不会这样毒嘴,不过这具身体以前那位公主殿下是妥妥地做得出来这事儿的。

八王爷的脸已经黑的都快看不到了,付葭月也私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眼看着宫门近在眼前,谢白没办法也只能偷偷点了她的哑穴,“王爷您是长辈,可不会和我们这些小辈计较的,对吗。再说宫宴快开始了,也耽误不得。”

自然耽误不得。八王爷冷冷地点点头,“不妨。”

就让你们再多活一会儿,这么牙尖嘴利地,留着去跟阎罗求情下辈子千万别生在帝王家才是。

八王爷冷哼两声,吩咐车夫先走了,他简直多呆一秒都恨不得让侍卫当场就将付葭月给斩了。

他要走,谢白自然吩咐车夫先给他让路。

付葭月点了哑穴可人还是能够活动的,她此时除了讨厌八王爷,也恨不得把谢白五马分尸。做为一个从小倍受荣宠的皇家公主,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身体被别人占了也就算了,居然还和一个男人做了夫妻。

更让她郁闷的是这个男人长的是不错,可那长相……那长相好看有什么用,脑子里都被那个来路不明的臭女人给装满了。别以她不知道,这个男人一心想要让自己消失。

越想越恨,她手就要往谢白的天灵盖压,那一瞬间,身体忽然痉挛一样地痛,她不受控制地软倒在谢白怀里。

付葭月瞬间汗流颊背,最近因为受伤的关系,那个刁蛮公主时不时就会跑出来作作妖,这让她特别恼火,好在自己的灵魂要强大一些,否则根本压不住。

“对不起。”付葭月欠疚地看着谢白,总觉得自己有些过份,刚才若不是自己清醒过来,真不知道那个笨女人还会闯出什么祸来,只不过付葭月好想说她虽然没脑子,骂的倒是够痛快。

谢白一眼就将她给看穿了,“虽然我也不太能够接受你刚才那种强悍,不过,确实很解气。”

世上之人大多要遵守一规矩,譬如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八王爷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没有办法彻底拉他下马就不该做多余的事情,否则的话只会徒生祸事,更重要的是这种事情他们不方便做,付葭月可以。

满朝上下谁不知道她是皇帝宠爱的人,无法无天,骂骂八王爷什么的,不在话下。

谢白其实也挺护短的,哪怕知道方才不过是另外一个人在骂人也觉得不错的,“傻丫头,,皇子你做错什么的,要道歉。

两人说话之间,居然已经到了宫门处,禁军站了一长溜,都是熟悉他们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付葭月觉得这些人一定都含了几分笑意在脸上,她的老脸一下子通红一片。

皇宫里,皇帝却也极苦恼,今儿虽然是家宴,可是以也好大一堆人呢。韩贵妃因为儿子和倒侄子都不在身边和他使小性子装病,皇后知道了倒高兴,可这样一来大概冷落了她的四大美人,所伙人也给她找麻烦。

春花秋月不敢跟他这个皇帝抬杠,可是无疑他们是站在皇后那边儿的。

一个二个的都不消停,好在付葭月来了,可是付葭月更不消停,居然在宫门口把老八臭骂了一通。老八那个阴沉多疑的性子,搞不好会以为这件事情是他主使的,真是麻烦,哎。

皇帝心情不太好,好在他老人家喜怒不形与色,倒是整个宫里没几个人知道,只除了他身边几个近侍。

皇帝心情不好,其实谁都没好果子听。他们是指望不上皇后的,于是心思都花在了付葭月这位公主身上。

公主虽然脾气不太好,不过听说最近人家已经改了不上。

于是有人就很阴损的向付葭月提议,一会儿宫宴的时候准备个什么节目。

按说她一个倍受荣宠的公主是不该会有这样的念头的,可偏偏她不久前才把皇帝的儿子给坑了,心里即是害怕也内疚,于是就答应了。

付葭月一时没主意,于是决定见机行事。这样一来谢白又被她给吭了,需知今夜八王爷可不会太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