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葭月和谢白两个人就把天策扶到里屋的床上躺下。这时凡凡夜里醒来,跑过来问他娘亲,“娘,舅舅这是怎么了,还有茶茶舅妈呢,她怎么不见了,她去了哪里。”凡凡无心的一问勾起了葭月心里那根伤心的弦,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凡凡,可是凡凡在一直看着她,等着回答。葭月强忍住了快要流出来的泪水,用哽咽的声音说,“凡凡,你舅舅身体不舒服,要修养很久,舅妈要去给舅舅找药,一时间也回不来,所以现在舅舅就由我们来照顾了,凡凡来照顾舅舅好吗?”凡凡一听自己可以想平时娘亲在他生病的时候照顾他一样照顾舅舅了,很开心,说,“愿意愿意,凡凡长大了,可以替舅妈照顾舅舅了。”说着凡凡就开开心心地跑出去了,葭月看着凡凡的背影,又回头看着哥哥,心中很苦涩。“谢白,怎么办,哥哥都不愿意闭上眼睛,这样长期以往,他会因为过度疲惫而死的。”葭月担心地说。“记得茶茶临走之前,小黑在茶茶耳边说,以后可以入天策地梦中,只是不知道这管用不管用,”谢白从小生就了一副比常人更加灵敏的双耳,所以方才小黑对茶茶说的话他都听的一清二楚。“你先别管管用不管用了,赶快试试吧,不然他是真的要累死了,”葭月一听说谢白有办法,催促谢白马上试试。

谢白也没敢耽误,凑近天策的耳边说,“天策,赶紧休息吧,茶茶虽然不能出冥府,但是她能入你的梦与你相见。”没想到这个办法很快就奏效了,刚才葭月和谢白说的哪一句话天策都没有听见,但是唯独这一句他听的特别真切,于是也很快就闭上眼睛睡了。

“看来,只要是在他耳边说起茶茶,他都会听的。唉,天策跟茶茶也真是够命苦的了,天策尚且这样,你说茶茶她还好吗,”连谢白这种千年难开花的情场白痴都觉得茶茶和天策可怜了。“估计也是好不到哪里去吧,他们的事,我们现在真的事一点都管不着了,只能是好好替茶茶照顾好我哥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隐约觉得茶茶还会再回来的,”葭月心里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感觉。“但愿吧,老天给他们这对有情人的考验真的是太多了,希望他们现在经历的都是磨难,以后会真的苦尽甘来吧,”看来,茶茶跟天策的事情真的是牵动了很多人的心了,现在就连话都不多的谢白今晚都在不停地为他们感慨。

此刻在冥府,茶茶已经回到了冥府,地动山摇的欢迎声音没有撼动茶茶半分,茶茶感觉虽然自己在冥府里呆了数千了,也当了上千年的冥王,可是此刻回到这里感觉就像是去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一样,浑身都是不自在,这里被她以前无聊的时候砸下重金装饰的富丽堂皇,可是如今看起来却像极了一个华丽的牢笼,在里面呆得快让她喘不过气来。“来人,”茶茶吩咐道。现在茶茶已经恢复了冥王的身份,在这冥府之中,她就是一言九鼎,反手可覆雨的王,于是侍女们听到了她的吩咐后马上应声上来,“殿下,有何吩咐。”“把这些珠玉宝石,玉珰古玩全部都给我拆了,拿去分给下面的小鬼吧,不要再让我看见,”茶茶有些疲惫地吩咐道,她记得以前天策是最讨厌这些珠光宝气的东西了,每次她跟他见面,但凡带了,就会被他嫌弃俗气,他说这些都是身外物,腹有诗书气自华,那她当然要变成天策喜欢的样子啊。“这......殿下,这些都是您以前最喜欢的东西啊,怎么突然让奴婢们拿去......”侍女们很奇怪茶茶的做法,因为这时候的她所作所为与以前的她大相径庭,她们当然不会知道茶茶在凡间经历了什么,因为她们阶品太低,是没有资格知道的,所以自然也不能理解茶茶此时的做法,只觉得不可思议,所以也没有动作。“放肆!本王让你们怎么做你们就怎么做,你们难道还敢反抗本王的意思吗,本王看你们是不是在这里待腻了,想出去历练历练,如果是的话,随时跟本王说,本王只要一声令下,就可以让你们出去跟外面的鬼差一样做苦力活,”茶茶看见两个侍女质疑她的命令,只觉得胸口闷闷的,在凡间处处碰壁也就算了,现在回到冥府了连两个小小的侍女现在也敢忤逆她。两个侍女见茶茶生气了,生怕茶茶真的一个不高兴,真的把她们罚到外面去做苦力活,马上应声道,“奴婢们不敢,殿下息怒,奴婢们该死,奴婢们这就把这些碍着殿下眼睛的东西悉数拆去,”说着也不再敢质疑什么了,马上就动手把茶茶寝宫里的所有装饰品拆得干干净净,然后就唯唯诺诺地出去了。

看着被拆的干干净净的寝宫,茶茶心情也没有因此而变得舒畅起来,反而更加暴躁了,现在她是看冥府的什么都不顺眼,以前那些她喜欢的地方现在也变得一文不值起来,其实她只是在气自己要被迫离开天策回到这个地方。“天策,天策,怎么办,这才刚刚分开我就好想好想你,还有这么漫长的时间呢,十万年?二十万年?我要怎么熬啊,天策你告诉我,”茶茶一个人在偌大的寝宫里向天策发问,可是这里回答她的只有沉默和安静,茶茶第一次觉得神仙的寿命为什么要这么漫长,她只想现在就可以身归混沌,好开始她的轮回,这样就能重新跟天策相遇了,就算不能,她也能忘了这段情,起码没有现在这么得痛不欲生,在寝殿内,回荡着茶茶细不可闻的哭泣声。在寝宫外,小黑和小白正想进去看望茶茶,小白刚想抬腿进去就被守在门外的侍女拦住了,“大人,不可,殿下不知道为何,才短短十几年没有回来就变得很是奇怪,脾性大变,刚才还差点重罚了奴婢们,现在估计还在正在气头上呢,奴婢们都不敢靠近,怕惹到殿下不高兴,大人还是也不要进去了。”

谢白听到是侍女们这么说,也知道茶茶在经历了这一场离别后需要静静修养,于是也只是嘱咐了侍女们几句要守好在门口,一旦茶茶有什么需要就尽量满足,不要刺激她,之后站着往里面悄悄看了几眼,只看见茶茶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桌前,什么也没有做,同时他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就走了。

此时在皇宫中,大家正在如火如荼地给即将远嫁大漠的安阳公主准备嫁妆,不仅皇宫上下都沉浸在一种喜庆的氛围中,全国上下都很期待这场婚礼的到来,因为这场婚礼意味着与大漠旷日持久的战争就要正式宣告结束,百姓可以安居乐业了。而此时,却有人在竭力破坏这场带来和平的婚礼。

这时在慈宁宫内,皇后娘娘正在和同胞哥哥丞相大人密谈。“听说,宣阳公主近日很是嚣张,夺尽了怡乐公主的光芒,最近皇上更是为了她当众惩罚了怡乐,这不仅仅是在惩罚怡乐,更是在打我们的脸,说明皇上有削弱外戚力量的心了,本宫担心,长期以往,恐怕对我们十分不利。”丞相在听到了皇后娘娘带来的消息后,大为震惊,“皇上虽然以前就不怎么待见怡乐公主,但是再怎么说怡乐公主也是我朝的大公主,是实打实的嫡出皇长女,皇上怎么可以当众给公主难堪呢,”这时,丞相好像要跟皇后娘娘说点什么见不得人的悄悄话一样,给皇后娘娘使了一个眼色后看了看周围的宫女,皇后娘娘心领神会,急忙遣散了周围的宫女,“哥哥想对本宫说什么就请直说吧,现在本宫也算是火烧眉睫了,再者这朝中唯一值得本宫完全信任的就只有哥哥你了,所以但凡有什么重要消息我们都应当互相告知才是啊,”皇后娘娘急于等到丞相的支持,自然是好话说尽。

而丞相之所以能到达今天这个位置除了靠自己的努力,当然也跟自己这个皇后妹妹的枕边风是分不开关系的,所以为了能得到皇后娘娘进一步的大力支持,他也乐得尽一点力帮皇后娘娘除掉宣阳公主这个眼中钉。“臣和皇后娘娘是一奶同胞,自然皇后娘娘的什么事臣都是义不容辞的,其实就算是皇后娘娘不说,微臣也早就看这个宣阳公主不顺眼了。后宫的事情娘娘最清楚,臣也不赘言了,在朝堂之上,皇上是不停地维护宣阳公主,可以说是护的滴水不漏,已经近乎溺爱了。即使是在当时大漠大军压境这么危急的情况下,只要宣阳公主皱一皱眉头,皇上就是拼着得罪天下人的危险也要维护宣阳公主,坚决不让她和亲。更何况,朝野上下早有传言,说是皇上也算是老来得子,但是几个小皇子都不是很得皇上的欢心,皇上对小皇子的关注还不及对宣阳公主的万分之一,所以有传言说皇上有想要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心,要立宣阳公主为皇太女。此事听说曾经有皇上的眼线禀报过皇上,但据说皇上只是一笑置之,甚至还玩笑地问宣阳公主想不想当皇太女,若是有意,便是当上一当也无妨,皇后娘娘,您说这......成何体统啊,我朝自建国以来,哪里有女人当储君的,更何况,还只是一个妃子所出,虽然丽妃是古月国的长公主,身份尊贵,但是毕竟也只是一个妃子,她生下的儿女哪里承得了大统。”

皇后娘娘虽然已经知道了宣阳公主确实很得皇帝欢心,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皇帝居然动过立她为储君的心,这也是让皇后娘娘大吃一惊,更加坚定要拔掉这颗眼中钉的心。“现在看来,宣阳公主不单单是为祸后宫,还伸长了手干涉朝政,为了避免皇上再次被这个妖女迷惑,我们一定要采取一些措施才行了。”丞相听到皇后娘娘这么说,觉得她心中应该是已经有了对策要整治宣阳公主,而且这个计谋应该还会对宣阳公主造成很大的影响,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急急忙忙地叫来他一起商量,但是丞相还是不动声色地说,“臣愚钝,还请娘娘明示。”

“我们都很清楚,现在要去和亲的那位安阳公主不过只是宣阳公主的一个贴身宫女罢了,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宣阳的一个替死鬼,但是皇上封锁了这个消息,不然一定会给宣阳公主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可是本宫就偏偏要用这个宫女的事情彻底打败宣阳,丞相大人,本宫要你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务必要确保消息传到此时正在京城同朝廷和议婚礼有关事宜的大漠使臣耳朵里,好让他回去禀报他们的君王,然后借着大漠的力量向皇上施压,皇上还不至于老糊涂到搭上一整个国家给宣阳公主陪葬,到时候怒火冲冲的大漠人再次率领大军压境,皇上就是再怎么护女心切,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宣阳公主自然亲亲松松地就能被除掉了,到时候就是我们的天下。”皇后娘娘说得十分慷慨激昂,仿佛像是看到了没有宣阳公主之后一片清明的后宫,她已经受着宣阳公主的气很久了,如今终于可以替自己也替怡乐公主狠狠地出一口恶气。

丞相听着皇后娘娘的那些话,心里觉得皇后是不是被嫉妒心蒙蔽了双眼,毕竟大漠的兵马比我朝的兵马训练有素,更擅长于作战是有目共睹的,但是由于我朝的作战技术更加先进,所以其实到了战场上谁胜谁负还是不一定的。但是在经过多年的对战,我朝的许多大型作战武器已经被严重损耗,而且生产出来这些武器所耗费的人工,财力都是巨大的,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生产出来,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朝在对大漠的战争中慢慢地出于劣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