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疼着疼着镇北王的老眼又有些红了。背过身去想笑又想哭。

多少年这兄弟俩没这么肆意地一块儿打闹了?

猎儿小时候没丢那会儿,最跟他大哥亲了。谨儿也最爱带弟弟,两兄弟一起背着大人下河、爬树、尿尿和泥巴。谨儿当着大人撑着小世子的场子,背过身带着弟弟可淘气可淘气了。

后来猎儿丢了,谨儿再也没有淘气过。反而是每每二儿子在府里淘气,谨儿都是一副大哥的模样训诫着。再也没有当年带着三弟胡闹疯玩的活泼劲儿。

大约,猎儿淘气把自己丢了。谨儿其实一直是自责的吧。

两兄弟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镇北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看看四处无人,拓跋猎从怀里掏出一块牌子丢给了拓拔谨:“这个,拿着。大周境内,不管哪一级官府,都得给你三分面子。”

拓拔谨结果来一看,嘴角一抽:“你让我冒充溪桑的护卫?”

这块牌子上,正面雕花里头巧妙雕刻着“大周长公主府”几个字。翻过来,背面刻着一把长刀,刀左面一个“内”字,右面一个“卫”字。

显然,这是长公主府内卫的令牌。

他一个堂堂世子,出门在外竟然要冒充弟媳妇的内府护卫,真是……

拓拔谨有些嫌弃:“我一个大伯子,冒充弟媳妇的护卫算怎么回事?你们那府里不是一府两匾么?给我换一个你郡王府的牌子!”

拓跋猎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家额头鼻子一脸黑灰的大哥:“我在京都和官场的名声可不怎么好!地位声望跟我媳妇儿比那也是天上地下!你要是拿我这边的牌子也行,到时候牌子一出,要是人家阳奉阴违地哄着你,暗地里把你的诡异行踪往上报,你可别怪我事先没给你打招呼!”

不换就不换,你那一脸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拓拔谨郁卒了!

他小时候听话可爱的小弟弟彻底堕落为大周标准驸马,外号妻奴,救都救不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