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府也不行。一家子离家几个月了,昨儿才刚回来。你外祖母病也没好透,你小舅母又病了。你大舅母一个人又要管家,又要照看婆婆和小姑子,还要照看三个孩子。更没谱了!”

太子几乎是在恳求了:“贞儿,你信哥哥!哥哥当太子这么多年了,这天下没有什么事是哥哥处理不了的!哥哥能护住你们,真的!”

正劝着,于庸来了。太子停了劝,牵了拓拔元贞的小手坐在正座上,叫了于庸进来。

于庸进来弯腰行了礼,见着拓拔元贞也在座,笑着先宣了初平帝的口谕。然后拿眼神儿给太子使眼色,示意太子接下来的话拓拔元贞不适合听,让拓拔元贞先回避。

还不等太子开口,拓拔元贞自己先挣开太子的手,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告辞。”

说着,小短腿迈开,昂首挺胸冷着脸就要往外头走。

太子赶紧一把拉住小包子的手:“哪儿去?”

“不用避我。我找我娘去。”拓拔元贞冷飕飕地瞥了一眼笑容已经尴尬的于庸于大总管,抽刀不见血:“我爹处置军务,我娘收发消息,从不避着我。”只避着他妹。

于庸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浑身上下有种面对发怒的嘉熠长公主的毛骨悚然感。要不是小公子身上无爵无衔,跪下去不合规矩,那小眼神幽幽冷冷扫过来时,他膝盖一软都要跪倒了!

膝盖不能软,一把老腰已经软得要折到腿上去了:“小公子莫恼!莫恼!奴才没事儿,奴才不敢……”嘴上赔着罪,心里那个发苦啊!这话当真不能让小公子听啊,这让他怎么说?

然而,拓拔元贞今儿也不知道怎么了,偏就要留下听这老奴才背着他要说的话。敢露出让不让他听的意思,他就彻底不听了,起身就要去找他娘。

搞得太子也恼了,对于庸发怒道:“小公子面前,孤不会有任何事隐瞒!说!”

于庸一脑门子冷汗地跪下了!殿下,这可是您非逼着老奴说的!

于庸比刚才在皇帝面前还紧张地伏跪在地上。说话期间不敢中断、不敢抬头,一口气把话禀完,提心吊胆地听着上头的动静。

以于公公对太子殿下的了解,此刻太子的怒气恐怕非血流成河难以发泄……

然而,这一次,最擅长揣摩主子们心思的于公公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