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元蔚要出宫去大伯家住了,小兄妹俩避开人凑到一起,头碰头嘀嘀咕咕了一会儿。

元蔚走了。太子牵着元贞回东宫,挥退了宫人悄悄问:“刚刚跟妹妹说什么了?”其实不是真好奇俩小孩儿嘀咕什么,还是太子现在心头甚是喜悦,莫名地想要试探,看弟弟是不是会把跟妹妹的小秘密也告诉自己。

拓拔元贞看着一脸雀跃的太子,没注意自己嫩嫩的小嘴儿无奈地撅了撅。

太子哥哥跟他娘一样,越来越孩子气了!

拓拔元贞一脸“我该拿你怎么办”的眼神,叹着气从脖子里扯出一根软绳儿,上面坠着一个小小的玉符。

太子自来是亲手给元贞洗澡的,自是见过这枚玉符。此时一见,却是惊讶了:“这东西竟是两半的?”之前只见玉符很薄,此刻却是厚了一倍。

元贞点点头,把玉符取下来放在太子手里:“这是我娘手下那一半云烈卫的令符。我跟妹妹一人一半。遇到紧急情况,持令符可以各自调动五百军士。我怕妹妹出宫以后不听话,拿我的黑甲卫交换,把她那半块也要过来了。”

黑甲卫有狮驼管着,狮驼其实听娘的,不会任由妹妹胡来。可娘给他们拨过来的云烈卫却是见令即出的。刚刚的事让拓拔元贞这个小哥哥有些担心,觉得兵马这东西,还是握在自己手里放心些。

太子怔怔地拿着那块还带着弟弟暖暖体温的小小玉符:“如此重要的东西,你给我作甚?”

拓拔元贞小大人般叹一口气,抬起小手安慰地摸了摸太子的脑袋:“那些人不但说我娘坏话,还欺负你。我娘有我爹护着。你这么可怜见的,连支军队都没有。就由我护着你吧。我的人,你拿着用。谁不听话,天黑了套麻袋打他!”

太子想笑,又想哭。

弟弟不知道,他的东宫其实有三千属军,个个精装彪悍,惟他之令是从。弟弟也不知道,他在父皇的暗自鼓励下,早已羽翼遍朝野,没有人能撼动他的位置。弟弟更不知道,这个天下,暗中还有无数从他母亲手中传给他的火种,全都是他得用的势力。

可他不想告诉弟弟了。

就让这稚嫩又老成的小人儿自以为是地保护着他吧。他宁愿在弟弟的眼中心中,自己一直是一个需要弟弟保护的“可怜见儿的”。

这样,他的心就再也不孤单了。

就在拓拔元蔚离宫的当天晚上,百里芸加急递送的消息抵达了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