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祈没想到他早看出雍玉是女子,想了想便咬牙道:“…她…其实是我在宫外的相好,这些日子在宫中不方便相见,难解相思之苦,便偷偷使了点贿赂,将她送入宫中,以慰相思。”

陆纪望着他不说话,意思是你编,你接着编。

见谢祈不说话,陆纪淡淡道:“这宫中当值之人皆有户籍卷册在内府,我派人查了,她本是平阳王带入宫中的,这件事你又如何解释。”

谢祈不由腹诽道,你都查完了,还要我说什么,但此时不得不低头道:“对公子不敢隐瞒,实是那次在宫中遇到三殿下,因我曾用计谋拦过他的车队,使他得了那份假的星图,他便怀疑我入宫图谋不轨,又见我是公子的人,便将公子一同怀疑了进去,又不好直接免了我的官,便派了身边的心腹在我身边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他这番话说得面不改色,陆纪闻言沉思了一会,开口道:“这么说,也讲得通,只是你行事需注意,不要让他抓到什么把柄。”

谢祈道:“我行事坦坦荡荡,自然不怕他来查。”

陆纪望了他一会,却是笑道:“哦?是吗?”

他意有所指,谢祈却只能硬着头皮道:“自然。”

陆纪却眸色深深道:“我还真没说错,你是惯会招蜂引蝶。”

谢祈无言。

每次应付完陆纪谢祈都觉得十分耗费心力,但此时他心中还惦记着另外一件事,便找了个由头出宫去了。

谢祈进了风榭便将山秀拉进了水边的隔间里,有些犹豫地开口道:“昨日晚上,我没说错什么话吧?”

山秀有些茫然,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昨天晚上与桓冲三人一起饮酒之事,不由哈哈大笑道:“昨晚你喝多了,抱着桓冲简直拉都拉不开。”

谢祈整个人都是懵的,他总有点不好的预感,却没想到这预感成了真。见山秀不像是在玩笑,却还抱着一丝期望道:“真的如此?”

山秀拍着他的肩安慰道:“没事,你喝的那样多,酒后失态也是正常。”

谢祈再三道:“我真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山秀想了想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只记得你一手端着酒,一手搂着他的腰,又掐着他下颌扭过来,伏在他颈间道,这样一张脸,到这里来,到底是你嫖姑娘,还是姑娘嫖你。”

谢祈:“……”

山秀看他惊呆的样子再也忍不住,笑得前俯后仰道:“我逗你的,你还当真啦?”

谢祈:“……”

谢祈转身就走,山秀好不容易见他吃瘪的样子,岂能如此轻易放过,追在他身后继续调笑道:“诶,我给你三次机会,让你猜猜我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一抬头却见谢祈站在那里不动了,不由奇道:“不跑啦?”

谢祈站在那里,对面有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桓月。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桓月便是在这扶疏花木间,一样的男装打扮,一样的窈窕身形,自水上一别已时隔多日,此情此景却如同初见。

他望着桓月便有些说不出话来,桓月也是一般,明明是为了等他才来这里,见了他却做不经意的样子,闲闲地走过来道:“谢公子,好巧。”

谢祈望着她,微笑道:“郡主别来无恙。”

他一开口,便换做桓月说不出话来了,只是怔怔地望着他道:“听说你……做了官。”

谢祈微微点了点头,被晾了许久的山秀站在二人身后无奈道:“二位,有话进来说吧。”

谢祈与桓月同时瞥了他一眼,一同走进了方才那个隔间。

三人在案前坐下,山秀唤了人来斟酒,桓月好奇道:“原来这里是你的产业。”

山秀道:“郡主若是喜欢来玩,尽管来便是,只是此事却不能告诉你兄长。”

桓月好奇道:“为什么不能告诉他。”

山秀道:“这个嘛……”

他刚说一句,就被谢祈轻咳一声打断,谢祈开口道:“郡主身份贵重,这样地方还是少来。”

山秀不满道:“我这里有什么不好。”

桓月对他的话并不在意,只是望着谢祈道:“你……现在住在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