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登舜和单永安没有想到王三驹的语气突然发生变化,听那个意思,如果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两个人大概是走不了了。。尤其是听说徐二黑竟然攻击热河方面军这样坚定的抗ri队伍,两个人顿时觉得事情已经进一步复杂化。

赵登舜沉声问道:“王团长,事情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饶安联防队竟敢私自攻击贵部?”

王三驹冷笑一声,然后才说道:“徐二黑到底干了什么丧天害理的事情,这不是我一个人说话就算的。”说到这里,他扭头对房间叫道:“童连长出来一下,把你们东北军的情况也和这两位长官说说清楚。”

童连长,也就是曹仁厚原来的jing卫排长,现在是二营的一个副连长。因为临时指挥所在他的阵地后面,所以这个时候就当勤务兵了。听到副团长吩咐,顿时从房间出来。

“两位长官,半个月前我还是东北军129师的一个排长,我们营就驻扎在雄县。去年初,徐二黑首先伏击我们营的辎重排,把团部调拨给我们的补给物资全部抢走,三十多个兄弟全部被杀。去年五月,我们团的三营一个连一百多人外出运粮食,被徐二黑带队伏击,全军覆没。”

“去年九月,我们师部专门加强一个营外出采购粮食,结果再次遭到徐二黑的伏击,全军覆没。如果不是徐二黑打着132师的招牌,我们129师早就把他给灭了。因为我们看不惯129师忍气吞声的窝囊相,听说热河剿匪支队要过来报仇,所以我们三营里面的一部分人就参加了这个复仇支队!”

看见赵登舜和单永安两人听得目瞪口呆,王三驹又冷声说道:“实话告诉你们,我们一直追到饶阳县城才罢休。因为这帮土匪人多势众,为了防止他们漏,这才请求承德司令部紧急增援。剿匪特遣支队,就是专门为这件事情过来的。”

“既然两位已经一肩承担这次恶**件的后果,那就对不起了。徐二黑是屠杀我抗ri将士的罪魁祸首,不可能释放。接下来,我们剿匪特遣支队只好直接兵进石门,亲自找赵师长要个说法。恕我不能留客,两位请!”

单永安一看双方闹僵了,这不符合此次前来的根本目的。因此赶紧站起身来说道:“有话好说,王团长不要生气!关于饶安联防队攻击贵部这件事情,我们师座根本就不知道。就算你们带兵过去,师座也弄不明白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是不是?所以,这样的具体问题,还是我们当事人说清楚就行了。”

“单副官说得对!”赵登舜接口说道:“我们都是和小鬼子血战过的,喜峰口那会儿,如果不是你们热河方面军卡住了小鬼子的南下通道,把小鬼子的第六师团打回集宁,我们109旅可能全军覆没也说不定。这样说起来,我们应该是一家才对。有什么话,我们都有个商量是不是呢?”

“赵团长说得好!”白书杰此时已经拿到了jing卫员送过来的卷宗,这才现身出来:“在抗ri这个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我们都是兄弟。俗话说:打虎还要亲兄弟。我们没有必要在这里唇枪舌剑,搞得不可开交。”

单永安看到白书杰突然现身,就有些吃不准,因此看着王三驹问道:“王团长,请问这位是?”

“这位就是我们的剿匪支队长!”王三驹一边回答单永安的问话,一边和赵青竹站起身来敬礼:“报告支队长,西北军132师五团的客人过来了,我们正在接待,请指示。”

白书杰摆摆手:“你们能够坐到一起商量着处理问题,这很好!我不是过来作指示的,也没有什么指示。不过是听说来了客人,就让下面把相关材料送过来,让我们的客人亲眼看看徐二黑这个土匪集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送上来!”

jing卫员赶紧把手抱着的一大摞卷宗放到赵登舜身前:“报告长官,有关徐二黑土匪集团的主要罪证材料,还有公审的记录都在这里,请两位长官过目!”

这个材料有两尺厚,单永安和赵登舜主要看的就是关于徐二黑的罪证材料。这里面就有徐二黑“四梁八柱”、“八大处”的各级头目陈述的供词,还有当地老百姓的证人证言。

徐二黑土匪集团手有数千条人命,被抢、被侮辱的妇女数百人。仅仅是拿下饶阳、安平两座县城,就解救出被抢来的、蒙骗而来的受害妇女137人!

所谓罪行累累,铁证如山!

“热河方面军上下,对于赵师长和他麾下将士在喜峰口不畏强敌,和武装到牙齿的小鬼子浴血奋战,我们都是敬佩不已。尤其是赵师长先身士卒,带领大刀队夜袭敌人重炮联队,那更是震惊寰宇,气壮山河!我们从来没有想过要和赵师长过不去,更别说成为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