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行非留下不可,但也不能让他得意的太快。

弓月让人安排他先去柴房对付两天,先把这事缓缓,看看栾之怎么说。

没想到栾之却是两眼发出狠光来:“那就让他卖身给楼里做洒扫好了,让他看得见陈诗云又如何,陈诗云每天在楼里迎来送往,我看他能撑得住几天!”这世上有哪个男人能忍得了自己心爱的女人玉臂千人枕,更何况还在眼皮子底下?

不因爱生恨,那也是奇葩。

死心,迟早的事。

照栾之的意思又过了好一阵子,陈诗云果然也上进,心里想的无非是辛苦一些多挣点钱好早日脱离含烟楼得个自由身。

而李无行也是卖命,任劳任怨不吭不声,什么脏活累活都没个埋怨,这二人倒是还真坚持了下来。

时间这么过了几个月,栾之和弓月坐不住了。

照陈诗云这个卖艺不卖身只仗着不停的灌她自己和客人喝酒来赚钱的法子,别说三五年,就是三五十年,也挣不回来。

这要是真耗下去,栾之和弓月二人也就等于陪着这二人轮回了一遭了。

这可真是天大的亏本买卖。

弓月沉着面,决定把规则改改,这个局面不破不行。

栾之侧躺着闭目养神,闻言挑眉看她:“怎么个改法?让陈诗云以后卖艺也卖身如何?”

弓月语一噻。

栾之冷哼了一声:“就知道你妇人之仁。”

弓月皱着眉,不吭声。

半晌后她起身,一咬牙一跺脚:“只让陈诗云卖艺又卖身算得了什么,李无行不是也卖到楼里了吗?让他也跟着一道儿的卖!我就不信拆不散他们了!”此时弓月已经彻底急了眼了,长痛不如短痛,陈诗云这一世注定如此,就算现在卖艺不卖身,可到底也是做的皮肉行当,卖不卖身的也就差那么一点点而已,而且说白了,左右不过是件皮囊,卖不卖身的都已经迎来送往多少回了,还不如早点了了这世的情债,早点脱离这狗血的一世凡胎。

栾之噌的睁开了双眼,惊坐起:“你说的可当真?”

这一反问,弓月反倒有些后悔了,但还是咬牙坚持着,不破不立。

见她点头的神色万分冷静,栾之收了容,微微一笑:“有你这个话就够了,也不是真让他们二人卖身不可,再怎么说也算是同道,我也不想虐的太狠,对外就这么说好了,真到动真格的时候,给他们二人改改这凡胎的记忆就让他们二人以为他们已经卖了身就好,不用真的委身于人。”

弓月感激涕零,激动不已,对栾之又是一层的刮目相看。

这件事实施起来太容易了,就算当时陈诗云是卖艺不卖身也由不得她说了算,人都进了含烟楼,之前说的再好,也没有立字为据,哪里还由得她说不卖身就不卖身?

可叹弓月这边负责的就是陈诗云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