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才笑着把花递了过去:“香姐今个这么漂亮,花都让你给比下去了。”

邓连香微微一笑,接过花,闭上眼睛,放在鼻尖上轻轻嗅了嗅,脸上顿时荡漾起一丝陶醉且幸福的涟漪:“真香。”

邓连香本就美艳无双,那娇美的脸蛋白里透红,此时,她的模样与粉白的百合花相映成趣,一副人比花娇的绝美场景。她这人外刚内柔,很少柔情外露,或许是收到王有才的花,有些小惊喜,才会难得的露出了如此柔美的一面。

王有才看得大乐,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香是香,可再香也没有香姐香。”

邓连香听了他这绕口的夸赞,居然露出一丝羞窘的神情,但紧接着就杏眼一翻:“上一边凉快去,说的好像你闻过似的。”

王有才本来是无心之言,可被她这么一说,反而有点暧昧不明的味儿。再说,他本来就闻过嘛,她干啥死不承认?

“那姐让我闻闻不就知道了。”

王有才嬉皮笑脸的凑上去,飞快的吸了口气,邓连香想躲都没来得及,俏脸生霞,一把将他推到了一边,故作镇定的坐了下来,可脸上的红晕却出卖了她真实的心情。

王有才也顺势坐回了椅子:“你看看,让我说着了吧,我大能耐啥时候说错过?”

邓连香也不跟他纠缠,立马岔开了话题,玉手敲着桌子道:“少跟姐贫,你老实交代问题,为什么到了乡里不来点卯,是不是觉得翅膀硬了,不用姐罩着你也能单飞了?”

王有才笑嘻嘻的把菜单推到她面前:“这回真是忙懵了,你看,我这不是刚倒出工夫来,正想给你打电话呢,你就兴师问罪来了。”

“忙?我看你是心虚吧?这么多天连个电话都不打,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姐?”

王有才没应声,只是看着她,一脸坏笑,把她笑得心神不宁。

一看他那个德行就知道,心里肯定没想好事,想想上次两人在她家发生的事情,她也有点心跳加速,扬起菜单作势欲砸,王有才这才告饶:“哪敢哪敢,实在是最近头疼的事儿太多,就没得着消停时候。”

邓连香狠狠瞪了他一眼,招来服务生点了菜,等服务生出去了,她才露出了她惯有的精明神色:“我看是你不让旁人消停才对,你说,今个上午你干了什么?”

王有才早猜到邓连香这么急着找他来,肯定又是要“教育”他,所以一见面他就插科打诨的想绕开这事,没成想又被邓连香给拐了回来。

他只好唉声叹气的低声嘟囔道:“得得得,又来了……”

“你嘀咕什么呢,有能耐大点声。”说起正事,邓连香颇有几分疾言厉色的大姐范儿。

“嘿嘿,没啥,香姐你不知道,那套前朝御用的茶具,可是我高价收来准备孝敬您的,谁知让施星宇那个狗材给砸了……”

他话没说完,邓连香就冷笑起来:“编,接着编,我倒要看 看,你这编瞎话的功夫有没有长进!”

王有才顿时语塞,挠着脑袋干笑:“施星宇要拾掇我,我总不能坐以待毙啊,这您可得明鉴,您肯定也知道那个姜丰的来路了吧,他就是施星宇请来专门对付我的。”

邓连香脸色微沉,似乎在考虑什么,就在王有才以为她又要数落他的时候,她突然说了句:“这事我知道。”

“你知道?”

“嗯,张庚被隔离审查了你知道不知道?”

王有才脸色微变,诧异的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是施星宇做的?”

邓连香点了点头:“前天就被秘密隔离了,这件事知道的人的确不多,要不是县监狱长是我同学,今天在电话里碰巧谈起了这事儿,恐怕我也被蒙在鼓里了,你到底有什么把柄被张庚抓住了?我同学说,审张庚的时候,不止一次提到了你。”

王有才听了这话,顿感脊背发寒,他一直在揣测施星宇和姜丰到底在密谋什么,现在他总算是明白了,他们是在打他那个小红本的主意!

他越想就越是觉得没错,肯定是小红本的事情不知怎么被施星宇查到了,汇报到了姜静华那里,这才有了姜丰偷偷下乡,张庚莫名被查的事情。

见过那小红本的人不多,张庚恰恰是其中一个,而且是最有可能留下账本复印件的人,虽然小红本的原件已经被他付之一炬了,那小红本在张庚手上又只存放了两天不到,可谁能保证张庚当时一定没有复制过副本?

最重要的是,当时那件事闹得虽然不大,可其实也不算小,至少亲眼见过小红本的人就有四个,牛铁生和刘幺就不必说了,牛弼和张庚才是最要命的。

俗话说,有第二个人知道的秘密,就不算是秘密,何况被四个人知道,这四个人严格来算,还都是他的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