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王有才沉声问殷小白。

“进去十几个小时了,还垂危呢,这些大夫也特么白痴,一问一个不知道,说什么他们会尽力的!”

王有才拼力稳住情绪:“谁在里边?”

“他爹妈!我们想进,不让进!”

王有才眉头都皱成了死疙瘩,看了一眼刀强,刀强也皱着眉,微微摇了摇头,他知道王有才的意思是想闯进去,但眼下的情况,不适合。

王有才转头盯住了邵二光:“到底怎么回事,谁干的!”

邵二光脸色发白,眼圈发黑,显然昨天彻夜没睡,闻言脑袋都快耷拉到了脚面子上,也不知是对自己说,还是说给王有才,无意识的叨咕:“杀手,肯定是职业杀手!”

王有才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的德行,急了,一把揪住他脖领子,压低了嗓门:“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邵二光啊的一声回过神来:“昨个中午的事儿,有人报上来,说是见着了施星宇,在乡里一个木材加工厂里猫着呢,厂里放假,没人,让我们赶紧去。”

“都找了两天了,好不容易逮着信儿,冯哥怕给他跑了,特意带上我们八个一起去堵他,结果到地方了就一个看门的,不让进,我们把门给踹开了……”

说到这儿,邵二光哭丧着脸看向王有才:“王哥,我们真没寻思到,大晌午的,我们人又那么多,那人居然敢对冯哥下杀手!”

王有才抓着他的肩膀用力捏了两下,帮他镇定下来:“你是说,下手的是那个看门的?”

“嗯,就是他,我们几个一冲进去就把他推开了,冯哥就下令分开找,没想到我们刚分开,那人就爬起来跟冯哥理论,冯哥一句话都没说完呢,刀到就捅到心窝子上了!”

邵二光的神色又急又苦,后悔不迭,显然是觉得对不起冯秉纶。

王有才盯着他,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邵二光这才接着道:“离冯哥近的那个兄弟扑上去拦,结果也让他给捅倒了,我们几个听着声回头的时候,那人直接冲出厂子,外边还停了一辆破摩托,乡里头的土道又窄又烂,我们开车追都没追上,到底让那孙子给跑了!”

“王哥你放心,我们已经动散出所有兄弟去搜了,一定要把那孙子搜出来,我要亲手把他大卸八块!”

王有才听了沉默下来,紧咬牙关,眼中凶光毕现。

听他这么一说,对方就是想要了冯秉纶的命,不然不会一刀直捅心窝,那个厂子根本就是凶手挖的坑,八成是没人管的空厂房。

“看清那人长相没有?报信的人抓住没有?厂子的底查出来没有!”

王有才一口气连问三个问题,声音沉冷,让邵二光紧张得说不出话来了。

邵二光这会儿后悔得只想拿脑袋撞墙,都没回过神来,殷小白在一边听得真切,赶紧道:“报信的早跑了,厂子是废厂房,三年多没开张了,那人长相倒是摸出了七八分,这是公安局画 的肖像。”

殷小白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复印件,是一张铅笔素描,画的是一个方脸,狮鼻,却生了双小眼睛的中年男人,形象倒是不难认,怪不得他们能记住。

王有才把复印件递给刀强,刀强看了看,摇了摇头。

王有才把复印件揣在兜里:“报警了吗?”

“他爹妈报了,可乡里的派出所所长出了差,派出所也一盘散沙,那几个小警察屁事儿不当,刘蓬勃倒是派人下去查了,但我看,趁早别指望!”

殷小白相对要冷静一些,把情况分析的很明白。

王有才也清楚,刘蓬勃怎么可能真心帮冯秉纶,平时这两伙人就不对付,何况冯秉纶还是他的朋友,刘蓬勃不落井下石已经算是不错了。

凶手提前挖坑,来意相当明显,就是要置冯秉纶于死地,而且是在查施星宇的时候被刺杀,施星宇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不是他,就是姜丰。

王有才的眉头越皱越紧,冯秉纶这次,可真是被他拖累到死了!

这件事,根本与冯秉纶一点关系都没有,要不是因为他,冯秉纶岂会重伤濒死?

虽然事情很可能牵涉到姜静华,但王有才没心思再去深想,不管是不是牵涉到她,会不会因此导致他们刚刚缓和一点的关系骤然恶化,他都顾不得了,他是想发财,是想升官,但他是个男人,有些事儿,他必须做。

正在他火气渐盛的时候,前边病房的门突然开了,一个身材瘦高的医生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