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到里边了,折腾这么些天,总算要进斗了,我们可得打好精神,越到里边越凶险。”李有财小声地和蔡晋商量,蔡晋点了点头。

防身洞做得好,又将与前边的地洞相连的地方封闭,将那股积郁千年的闷气导入到来时候那洞里,形成了两套平行的管道,不能不说李有财思虑周密。大概这就是搬山派盗墓一惯的谨慎吧!

我们就闷在洞里等,都不敢睡觉,怕有变故发生。

约莫过了六七个时辰光景,不再有什么声息了,“可以进行下一步行动了,那些闷气喷发到原来的洞里了,虽然地宫里也会有很多闷气,有没有毒难说,我们还是防备好,另外,先封闭外边那放气的洞口,然后再打开我们的防身洞,想办法进金刚墙。”李有财吩咐。

我和巧莉按先前准备好的办法,将一大堆土推过去,将原来那充进大批地宫闷气的洞给封上。

一切停当,蔡晋和李有财将防身洞打开。

立刻一股霉味扑过来,空气污浊的厉害,好在有防毒面具过滤,我们倒也不怕。

蔡晋下来,将抓砖的钢钩摸出来,因为那砖已经与里边打通,黏合料也凿开了,所以拽起来很快。

往金刚墙里边看,漆黑漆黑的,没有一丝光亮,什么也看不见,只一砖的空,灯笼的光也照不进去。

蔡晋就招呼大家下来,奋力去凿开周围的砖头,至少将洞口扩大到三尺见方,才好进地宫探宝。

地宫外边的金刚墙边又响起钢钎凿壁的声响,千年古墓像似打开了一点小窗口,迎接几位土夫子的将是什么呢,至少我们心里没底,一切象金刚墙里的黑洞一样,不可捉摸,无法猜测。

我们忘记了饥饿,被一种异样的兴奋驱使着自己,并不全是探宝,还有猎奇的心理。

终于开好了入口,巧莉和我两眼使劲地往里看,李有财却不慌不忙地将起出来的墙砖码好,清理到一边,节省空间。

“怎么下?啥也看不见啊。”巧莉疑惑地问。

“嘿嘿,别着急妹子,财爷肯定有办法!”蔡晋大声呵斥。

一说让他下去,宋天勤反没了劲,惶惑地摇头,“不成不成,里边这么黑,邪性的很呢。”

我心里也毛毛的,早早地研究逃生通道最快速逃跑办法,先想好逃生办法再说。

李有财清理好墙砖,走过来,接过蔡晋的折叠灯笼,将折叠的挑杆放到最长,小心地往里边放,不过也仅四尺长,没法往里放更远了。

灯笼光亮本来不强,只能照出周围半丈长的范围,其他仍是空荡荡黑漆漆的,看不分明。李有财不甘心,四处晃荡着灯笼,还是没法,看来这金刚墙后的“隧道门”空间很大。

所谓隧道门是说这块空间其实和刚来时那山洞是相通的,是当时入地宫隧道的一部分,这道金刚墙建的这么坚固,是作为地宫防护的第一道屏障。这隧道门隔着金刚墙与外面的入墓隧道是一体的,金刚墙里边就是地下玄宫的大门了。

看这隧道门的形制及金刚墙,在当时的建筑水平来说已经达到极至,这在古苗国里肯定是完不成的,估计有大批内地能工巧匠被派遣到这里参与建造,这在历史上却没有记载,李有财也猜想不出,也许从地下玄宫里能找出些蛛丝马迹。

虽然土夫子是以获取宝贝为最大目的,但是对历史典故的掌握也是必须具备的技能,个个都有着历史学家的知识水平,倒成了一个悖论,历史学家讲究的是对文物的研究探讨,土夫子讲究的是对文物研究探讨后卖成银子,甚至于卖给历史学家,这个逻辑一直在历史长河里延续。

李有财见实在无法探察出什么,想了想,招呼大家商量。

“这个斗的形制超出我的想象,一般王侯的墓穴与它没法比,当然比帝王的陵墓要小很多。这给我们出了个难题,一是里边邪性太强,这一路来我们都知道了,不是凡夫俗子那些暗器设置可比,阴柔毒辣。二是目前看地下玄宫结构庞大,能不能进去,还真难说,里边要是石料结构,咱们很难突破。”李有财低沉了声音。

“怎么办?总不能前功尽弃吧!”宋天勤也是心有不甘地问。

“我的意见,既然来了,就闯下吧,反正倒斗历来就是冒险的勾当,只是这次凶险更大罢了。但是真到了地下玄宫,起了那苗王棺材,可就是倾城倾国的财宝。”李有财说

“下吧,既然来了,就下吧,既来之则安之。实在不行尽量跑出来,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也是命分太浅,谁也怨不得谁。”蔡晋想了想,下决心说,然后看着我们。

“下,不干这票,对不起我这根手指头。”宋天勤狠狠心说着,举起手掌少了一根指头的部位,用纱布简单包裹着。

我们计议停当,但是这第一个下去的人是谁作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