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还在,这地坤殿中又岂是你可以放肆的?还是怪我平日里太过纵容你了!”

火辣辣的疼痛至脸颊上蔓延开,付葭月眼神中却丝毫没有愤怒与委屈,只是缓缓地转头看了眼生气凛然地看着她的皇上,眼中所有的也不过是永不可变的倔强。

却是随即转头看向谢白,只是静静地看着,看不出什么情感,就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谢白也是未曾想到皇上竟然会出手打付葭月,当下对上她冷漠到极致的眼神,看着她面上赤红色的掌印,心中也是隐隐有些刺痛。

“皇上。”

坐在座位上的林皇后见状已然是浑身有些发颤,亏得宫女扶着,才不至于就这般从座位上跌下,当下也只能一遍遍地颤抖地唤着皇上。

闻言,皇上也不过转头朝她微微一笑,随即拂袖再度看向付葭月道:“今日,众朝臣都在,却是谁教得你如此行径,这般忤逆你的父皇?况你已经行过及笄,前一秒承若过的话却是在后一秒便是忘的个干净了?你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朕却是会好好考虑一番的。”

语气与面色中都是没了暴戾,留下的只是古稀之年的老者对儿女的恨铁不成钢。

见状,林皇后也是稍稍放下了心,攥紧衣裙的手指也是放轻了力道。也不再言语,便是静静地看着,心中也是一遍遍地祈祷付葭月不要再干傻事了。

没想到皇上会再度对她心平气和地说话,更没想到皇上竟然会答应她的请求,当下付葭月只愣愣地看着他:“父皇?”

然则皇上就像根本没注意到她一般,直接将目光移向谢白道:“谢白,今日事情太过繁杂了,况葭月也不过才刚成年,朕还需得和皇后好好考虑一番,你说的事朕过些天再给你答复。忙了大半天了,葭月也是累了,你便先带她下去吧。”

“喏!”

一声应下,谢白便是抱起已然是愣在原地的付葭月,朝外间走去。

金黄的阳光至门前射入付葭月的面上,将那火红的掌印与微微带着些猩红的眼眸照得清晰。

众人的目光皆是跟随着二人,直到他们一个拐角,便是再也瞧不见了。

还未反应过来,却只听得皇上笑道:“让众朝臣见笑了,都怪我平日里太过纵容她了,竟是就这般丝毫不懂场面轻重了。来,朕像你们赔罪一杯。”

当下,听得皇上的赔罪,与那宛若什么事都没发生的语调。众人是愈加的惶恐,都只应声喝了一杯酒,随即便低低地垂着头不言语。

却还是谢老爷起身说道:“皇上不必太过忧心,只不过还是舞阳公主太过年幼,当下不过说的是些小孩子的胡话,却是做不得数的。”

将刚才那件事归为小孩子间的玩闹,却也只能如此了。

见状,抱着付柯的韩贵妃也忙笑着打圆场道:“谢爱卿说的极是,却是不谈这些小孩子家家,不懂事的话了,众爱卿且继续喝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