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侍卫见了面面相觑,喜鹊很是维护宣阳公主的面子,说道,“你们要是胆敢乱说,小心公主在皇上面前说些什么,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侍卫们闻言忙低头。

天策这边此时是恨不得抽自己嘴巴,方才对公主说的太决绝了,如果她真的不肯解除婚约,那自己也是无可奈何的,说什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真这么做了的话,茶茶怎么办,自己还想照顾她一辈子呢。天策拿出茶茶给的符,陷入沉思,茶茶,我好想你,早知道有这样的事,我就不该离开你来京城的,如果是因为有了你的符能让我高中的,那能不能让我逃离这里,回到你身边。天策深情地看着那块符,仿佛那时茶茶的化身一样。

公主殿中,宣阳遣走了所有的婢女,一个人默默地落泪,这些年来,这么多王公贵族家的公子向父皇提亲,他们一个个身份尊贵,前途无量,都发誓要好好待她,可她一个都不要,终于她在看到卢天策的一刻以为自己看到了这辈子可以依托的人,想把自己的整颗心都给他,可他有了自己的爱人,不要她,甚至还跟她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宣阳感觉自己心都要碎了,就这样,她昏昏沉沉地过了一晚。

这时,在天策的家乡,茶茶每天都要到他们当初分别的村口去看天策有没有回来,“再不回来我就要动用冥府的关系去打探消息了,可我跟着天策转世的时候说的这么决绝,绝不要他们的帮忙,现在突然回去求他们帮忙是不是太丢脸了啊,真是的,卢天策,上辈子我都等了你快一世了,这辈子又要我等,看你回来我怎么收拾你。”

皇宫中,“公主,要不要奴婢给您叫个御医”,喜鹊看见宣阳红肿得像灯泡一样的双眼,不禁后悔昨天收了天策的好处带公主去见他,害的公主这么伤心。“喜鹊,你说我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地对一个人,他为什么不喜欢我,是不是我不好”,“不是这样的,公主,依奴婢之见,就是那个卢天策不识好歹,他辜负了公主”,“不许你这么说他,他是个好人”,宣阳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喜鹊赶紧拿来手帕给她擦,看到她这么伤心,也不好受,“公主,奴婢跟着您一起长大,从来没有见过您这么狼狈,奴婢斗胆说一句,要不公主您放手吧,勉强跟他在一起不会开心的,奴婢想看到公主快快乐乐,不想看到公主哭啊”,喜鹊自己说着说着也哭了起来。宣阳自己想了很久,决绝地说,“喜鹊,你说得对,本宫才不要为了这么个山野小子哭的死去活来,他凭什么,本宫要去跟父皇说退婚,让他去娶他那个什么青梅竹马的小村姑去,哼,喜鹊,你去告诉他本宫要退婚,不是同意他提出的退婚,是本宫自己瞧不上他了要退婚的”,喜鹊看到宣阳恢复了一些,高兴地说,“奴婢这就是告诉他”。

喜鹊为了不让更多人知道这件事,故意借着送饭的名义去找天策,“我们公主同意跟你退婚了,不对,是我们公主要跟你退婚,你准备准备之后滚出皇宫吧,公主不想再看见你了。”虽然喜鹊的口气很不好,但是天策一点没在意,他只在乎宣阳公主答应退婚了,他跟茶茶之间没有阻碍了,“那还要劳烦公主跟皇上说一声,请皇上收回成命”,“这个自然不用你操心了。”说完喜鹊就走了。虽然天策知道不到最后还不能高兴的太早,但起码事情开始出现好的局势了,皇上最宠爱宣阳公主,只要说通了宣阳公主,皇上那边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皇上,宣阳公主求见”,“宣阳?来的正好,让她进来”皇帝果真是对这个女儿疼爱得不得了。“宣阳参见父皇,父皇金安”,宣阳公主难得礼数周到地拜见皇帝,让皇帝很是惊讶,“宣阳今天是怎么了,跟父皇这么见外了,来,过来父皇这,都有好些时候没见到你了,让父皇好好看看,这以后要是成了亲就更难见上一面了。”宣阳顺从地走到皇帝身边,“父皇,女儿不想嫁给卢天策了,请父皇收回成命吧”,皇帝听到这感觉很疑惑,宣阳前几天还心心念念着让他快选定日子,好尽快嫁给她相中的这个真命天子呢,怎么这么快就变卦了,难不成卢天策抗婚被软禁的消息被她知道了?

“前些日子还吵着要嫁给他,怎么这么快就变卦了,再说了,朕贵为天子,再说了,古言有云‘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是不是道听途说了什么,你不要这么任性,卢天策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宣阳公主才刚被天策拒绝不久,心中难免不快,语气难免生硬,“这么说父皇是不肯让女儿退婚了,那好,我就抗旨不遵好了,我就是不想嫁了”,皇帝虽然平时娇宠宣阳,可毕竟身为一国之君,自然是听不得这样的话的,当即轩然大波“放肆!朕平时对你好点你就敢恃宠而娇,现在连朕都不放在眼里了,朕告诉你,儿女婚姻之事乃父母之言媒束之约,由不得你说不,朕既然下了旨,就没有收回的道理,回你的公主殿给朕好好反省。”

宣阳被捧在手心里呵护惯了,从没见过父皇对自己发这么大的火,顿时呆住了,服侍在侧的喜鹊护主心切,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主仆了,拉起宣阳公主就往外走,生怕皇帝在气头上给公主再安个什么罪名。

“喜鹊,怎么办,父皇这回是非要我跟他成亲了,可是他又不喜欢我,我们怎么会幸福啊”,“公主,一定还有办法的,要不我们先回宫再想想办法?”眼下也只能这样了,于是宣阳就同喜鹊一起回去了。

同一天的晚上,一个身影闪进天策被软禁的屋内,天策不觉一惊,只见那人摘下面纱,露出的脸让天策惊讶不已——李白!怎么会是他,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别出声,我可是冒险来找你的,我只想告诉你,今天宣阳公主去找皇上退婚了,虽然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手段让公主忤逆皇上去退婚的,但是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即使是备受皇上宠爱的宣阳公主今天也在皇上那里碰了壁,你们的婚约还是要如期履行的。”李白口中轻松地说出这段话。

就连宣阳公主都失败了,那还能有谁你能让皇帝收回成命呢。“李白师兄,我们好歹师承一处,虽然以前少不更事的时候天策曾经得罪过师兄,但是还请师兄大人不计小人过帮我一次,就算是看在茶茶的面子上。”

李白一听天策提起茶茶,就又想起了那些陈年往事,不禁咬牙切齿道,“看在茶茶的面子上?你不提我都忘了,若不是你,我跟茶茶说不定早就成婚了,我为什么要帮你,再说如果你真的做了驸马,你以为公主和皇上会容忍你纳妾吗,所以你跟茶茶这辈子都不可能了,你可死了这条心乖乖地去娶宣阳公主吧,驸马爷。”

天策还想抓住最后一点希望,挽留道,“既然师兄一点不关心我跟茶茶如何,那为何还要来告诉我这个消息呢?”

“你问我为何来告诉你,因为我想看你痛苦啊。”

“我认为不是的,因为师兄你不是这样的人,我求你帮帮我跟茶茶,她还在家里等我回去,我若是不回去了或者是娶别人了,茶茶会伤心欲绝的,就算师兄不理会我的痛苦,可是你能忍心让茶茶痛苦吗?”

茶茶对卢天策的感情,李白从来不敢怀疑,茶茶从小就那么多男孩子喜欢,可是在她眼里只看得到天策,就连自己多次示好也被视而不见。如果卢天策真的回不去,茶茶不一定会作出什么傻事呢。想到这里,李白一下子就心软了,“好,我可以帮你,我会想办法派人送信回去告诉茶茶,请她尽快到京城来,然后我会安排人想办法把你弄出去,到了外面你们就自生自灭吧,我不在理会。”

既然李白肯帮忙,那事情就有希望了,天策千恩万谢道,“谢谢李白师兄,师兄的恩情,天策没齿难忘。”

“你别谢我,我只是为了帮茶茶,不然就算是你死在我面前我都不会眨一下眼睛的。”李白不屑地说。

“不管如何,我都在此谢过师兄的大恩大德了。”

“我今晚回去便派亲信回家送信,之后有什么消息我会派人来通知你的。”

“谢过师兄”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等到了外面,自己可以和茶茶一起归隐,就像传闻重先帝的葭月公主和谢白一样。

李白在答应了帮天策逃出皇宫后,一点也不敢耽误,从天策那里回来之后就马上就派出亲信日夜兼程赶回家乡去告诉茶茶关于天策的消息,并请茶茶尽快赶到京城来跟他们会合。

而此时,宣阳公主那边自然也是坐不住的,经过了这几天的一番折腾,宣阳公主早就已经无心再想跟天策成亲。或许也正如天策所说,贵为天之骄女的宣阳公主在得知未来夫婿心里没有她后,怎么还会想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给他呢。“殿下,您别再走来走去了,歇息一下吧,一整个晚上都看您这么走来走去,奴婢看着都头晕了”宣阳公主一整个晚上都在宫里走来走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喜鹊,你说,我是不是要帮一下卢天策啊,现在的情况是,我跟他,我们两个都不想成亲了,可是父皇那个死脑筋就是不肯收回成命,你看他今天那个样子,要吃了我一样”,“可能皇上过几天心情好了,就答应公主了吧”,“不对,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道理本宫也是懂的,要想让父皇收回成命是不太可能了,这样,你明天再去找一下卢天策,问问他可有什么办法能让婚约作废”,“殿下,还去啊,他都这么羞辱您了”,“我不管,我可不能忍受以后要嫁给一个天天跟我睡一张床上还想着另一个女人的人,本宫是宣阳公主,才不会这么将就委屈自己呢,我们京城有才有貌的男子多着呢”。喜鹊看见自家公主精神终于恢复了,也乐得听她的,“好,都殿下的,奴婢明天就去找御膳房的同乡。”

此时在天策的家乡,茶茶已经要等不及了,随同天策一起进京赶考的两个同乡都回来了,还告诉她天策高中了状元,按理说天策也该回来了呀,就算是皇帝器重直接留天策下来封官拜将的,那也该有贺喜的人来家里道贺了啊,怎么到现在了连封家书都没有回来。时间等的越久,茶茶心里就越是不安。“不管了,丢脸就丢脸吧,我要召唤小白小黑了,趁着现在天黑好办事。”说着茶茶就念起冥府召唤咒来。

“又怎么了,茶茶殿下,不是说好了求了文曲星君符之后就不吵我们了吗,你看,孩子还等着喂奶呢”,小白不堪茶茶的打扰,抱怨道。“本王召唤你们一下怎么了,去,给我查一下卢天策在京城怎么了,这么久了还不回来,我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一上来就让我们干活,也没给点好处”小黑跟小白成亲久了,自然沾染了小白爱财的性子,茶茶面对这两个的趁火打劫很是恼火,“你们两个鬼魂趁天黑去一趟京城又不是什么难事,再说了,本王没让你们白干啊,成了之后自然有你们的好处”

茶茶一脸小傲娇地说,但小黑却是对茶茶的利诱很不屑,“上次给你求的那个符的钱都没给呢,算了算了,当是饭后散步了”,说着晃了两下就不见了。“你们。。。。。。”留下茶茶自己在原处对着空气生气。

不一会儿,小黑小白又出现了,他们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疼地看着茶茶,茶茶第一次在他们脸上看到这种表情,心里的不安算是坐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