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二愣因为一排长牺牲而难过的时候,山头下面担任战场警戒的特木耳突然大吼一声:“敌人逃走了!机枪封锁出口,其他人跟老子追上去。”

张二愣听见声音从西北侧传上來,顿时跑过去往山下一看,果然有六七个藏身在石林之中,被对面暗藏的土匪射过來的密集弹雨压制地动弹不得。

看到这种被动局面,急得张二愣怒声大吼:“其他人立即下去防守山头四周,这里的山洞有出口,并不是死洞。机枪班立即封锁已经发现的山洞出口,一个也别给老子放过了。”

不幸中的万幸,张二愣并沒有得意忘形,留下特木耳的战斗排和一个机枪班在山头底下负责警戒。不然的话,所有的土匪冲出來四散而逃,在这片山林里,那可真是土匪的天下了。

后续的战斗并沒有再次发生意外,因为张二愣把所有的手雷和枪榴弹全部搜集起來,然后送进两个山洞。在搜索前进的过程中,只要有什么动静,战士们一路上都是手雷和枪榴弹开路。

这两处山洞都是属于那种螺旋阶梯式的斜洞,战士们除了刚开始有些不适应,被打得有些狼狈以外,随后就慢慢适应了在山洞里面的战斗。

现在,战士们已经把冲锋枪都收起來背在背后,全部都是右手驳壳枪,左手就是已经拔掉插销的手雷。只要感觉下面有动静,就是两枚手雷砸下去,战士们根本不和土匪近战。

一班长带领的这一路战士,很快就往下追击了二十多米。已经打死、炸死土匪二十多人。好在土匪在下面的山壁上每隔一段距离都点着牛油火把,倒也不担心看不清。后來土匪学乖了,撤退的时候就把火把给灭掉。

可惜现在想起來已经有些晚了,前面沒有火把,但是后面的战士已经把山壁上的火把给拔了下來当火种,每走一段就把火把重新点燃。

一直到这个时候,战士们才明白山顶上的两个山洞,到了下面就汇合到一起,从而形成了一个大洞。现在,所有的土匪都已经被逼到到了这里,冲出去是个死,挤在这里更是个死。

土匪被逼无奈,最后只能拼死从出口处往外冲。可惜这里有15挺机枪组成的密集防御网,再加上战士们恨透了这帮土匪,捷格加廖夫式轻机枪更换了最新研制出來的70发弹鼓,那更是把整片石林防守得风雨不透。

按照张二愣最初的想法,如果这帮土匪一开始就选择直接投降,他并沒有准备斩尽杀绝。但是自己手下的一员大将无缘无故牺牲了,这是不可饶恕的罪过。所以,无论这帮剩下的残匪如何求饶,张二愣一直沒有下令停止射击。

最后还是突击连连长凌开山越俎代庖,下达了接受投降的命令。因为他实在是无法继续看下去,那些亡命之徒全都冒着枪林大雨冲出送死了,剩下的有几个看起來才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他想留下來问个明白。

枪声戛然而止,大战告于段落。剩下的土匪的确已经不多了,完好无损的只有19人。还有三个躺在地上,那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凌开山对于自己的一排长战死,心中比张二愣更难过,因此第一句话就是:“谁能够告诉我,刘老虎在什么地方?”

一个看起來只有十四五岁的小土匪浑身哆嗦的说道:“长官,就在山洞入口那里就是的就是他了。整个过程中,就只有他开过一枪。”

凌开山看了看这19个人,就沒有一个超过20岁的,那肯定沒有刘老虎:“你说的是真的吗?”

“长官,是真的啊。”那个小土匪轻声说道:“说他自己不想再被抓进去蹲大牢,因为再进去的话,肯定不能活着出來了,所以他要拼命。其实大家都不想死在这里,所以才拼命往下面的出口逃走。”

张二愣这个时候已经从山顶上下來了:“他们都不投降,你们怎么会投降的?”

“最开始冲出去的,那都是刘老虎原來的人,都是老土匪,所以不想被抓进大牢砍头。”小土匪低声说道:“我们都是县党部招來参加秘密训练,准备报考谍报处的。”

张二愣大惑不解:“什么是谍报处?谍报处是干什么的?”

不能怪张二愣不知道,因为热河方面军里面,除开白书杰之外,就沒有几个人知道“谍报处”这种专业名词。因为这个特殊名词,那是蒋委员长的干将弄出來的。

蒋某人的那些干将为了迎合领袖的胃口,让自己的三民主义有别于**,所以,发明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名词,现在还成了很多年轻人的时髦口吻。

比如说:某人有什么特长,到了蒋某人那边,就叫什么“特质”;出现了什么情况,到了那边叫状况;全世界都叫导弹,那边叫飞弹;产品的质量他不能说,叫品质;产量不能说,叫产能。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本來这都违背了中文的基本含义,但是我们有些人还成天挂在嘴边上,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比如说:品质,品,指的是一个人的人品;质,指的是一个人的本质。这本來是形容一个人内在道德水准的一个专用名词,和沒有生命的物品是沒有关系的。

好了,现在产品的质量叫品质,人的道德水平也叫品质。那是不是可以说,这个人的道德质量有问題?

飞弹,子弹都会飞,炮弹也会飞。不会飞还能打死人吗?这都是屁话!

但是导弹却属于一种专用的武器名称,那就是因为发射出去了,还能够控制飞行方向。